直到听见子满嘻嘻说道:“陛下,公主许是高兴坏了,竟然不知道叩谢皇恩。”
林若忙伏地叩谢皇恩,但是令她想不到的是,开府置业之事,并不是靖远帝一人说了便可以算数的。
她被特许开府置业的消息一传出,自是在朝中引起不小风波。她能开府,便意味着,从此后她可以如同皇子和其他大臣般,每日可以参与朝议,可以干预政事,甚至于,可以影响现下朝政的力量分配。
有保守的谏官称她开府置业之举乃是牝鸡司晨,失了礼法,乱了纲常。也有一些朝臣因着自身的目的,竭力反对此事。
因而,林若开府置业之事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阻挠。
不等靖远帝的圣旨下达,一帮臣子便连夜跪在宫门外面,声称要以死谏言。
靖远帝气得不轻,连声他们要死他成全便是。平时里极为怕他的朝臣们似乎一下变得不再无所畏惧,反对的声音更是没有因此而消弱下去。
一连几日,每日皆有上百分的折子送达靖远帝的桌案前,这使得靖远帝和林若无比清晰的意识到公主开府置业的难处。
旁的不说,就说开府置业之后,林若自然是需要招贤纳士。可她是女子,有些才情的幕僚本已经不愿意投到她的公主府里,若是此番大臣们再加以阻挠,只怕天下的读书人皆要以投到她的府中为耻,招贤纳士之事,她便无发顺利展开,以后,必定是步履维艰。
这样一来,靖远帝的圣旨便只能是压而不发,即便是一向支持林若的端静太后在此事上面,也无法多言,否则便又是一个后宫干政的罪名!虽然,端静太后干政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但这一次,反对声音实在是太高。
林若在公主府里静养了大半个月,一直不敢出门,一是因为腹中的胎儿,一是因为此时不易有所作为。
转眼间,林君逸已经回到京中,他进宫向靖远帝复命。事毕,抬首一看,便见到书案上面堆积成山的折子,遂关切问道:“陛下近来可是有什么烦心的事情?”
闻言,靖远帝露出怒容,不悦回答道:“那些朝臣真是活腻了,朕不过是因为洛阳公主乃是孝顺之人,遂特许她开府置业。谁知道,这圣旨还没有下,这劝谏的折子倒是一封接着一封的来。”
“陛下何必动怒?这些人,不过是倚老卖老而已,不理他们,他们自然无法。”
靖远帝随手指了一摞折子,说道:“你且看看吧,此番进言的,不止有那些迂腐的老东西,还有一些年轻的朝臣和皇族中人。”
林君逸漫不经心的拿起一封折子观看,而后笑道:“纲常?礼法?”
看完,他轻轻放下折子,又重新拿起一封看,如此接连看了十来封,方才不以为意的说道:“陛下不必苦恼,臣有法子对付他们!”
“哦?你说来听听!”
“公主开府虽然不常见,却也在本朝有例可循。臣记得,高祖陛下开国时,宣平公主率兵攻下洛阳,立有赫赫战功,成为开府的第一个公主。后来的荣华公主,虽然对社稷无功劳,却因为得徽宗宠爱,也得了开府置业的权利……”
“你一说,朕也想起来了!”
“陛下知道这些史书上有记载的事情,可满朝的文武未必知道呀!”
靖远帝疑惑,思忖片刻,问道:“你的意思是……”
“臣以为,众臣以所谓的老祖宗规矩阻挠陛下下旨,实乃可笑之举。高祖陛下已经开了此举,身为臣子他们竟然不知道本朝历史,实在是该请太学的老师们到各处讲述这些史上有记载的事例,让他们莫要再说什么祖宗的礼法和纲常!”
靖远帝呵呵笑了起来,道:“此法甚好,君逸,你便为朕拟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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