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君逸坦然坐到靖远帝下手旁边的书案上,提笔草拟圣旨,正写得专心,靖远帝忽然起身,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林君逸身体僵硬,面上一闪而过的嫌恶,可那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很快,他的脸上便露出笑容,柔声说道:“陛下是要来看臣草拟的诏书吗?”
靖远帝的手,顺着他的肩膀摸到了他的勃颈处,似有似无的触着他的耳垂,答:“君逸,朕身边这么多人,数来数去,还是你最好,最得朕的心意……”
林君逸还是在笑,微微侧身望着靖远帝,颇为顽皮的眨了眨眼睛,说道:“陛下说这话,若是被安乐侯听去了,该伤心了!”
“哎,子满也是极好的,可是比起你来,到底差了些!”
靖远帝的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直接触摸着林君逸的脸颊,甚至还用指腹在他的肌肤上面摩挲。
林君逸的手紧紧握住了笔,身体和神情却一点不变,懊恼说道:“陛下这是在讽刺臣吗?”
“君逸为何如此说?”
“臣是身患恶疾的废人,能为陛下做的,也就是这么些事情。哪里像安乐侯,可以日夜侍奉在陛下身边,为陛下排忧解闷?”
话毕,林君逸不着痕迹的扯了扯他的衣袖,刚好露出他的一小截手腕,那本该光洁的肌肤上面布满了可怕的恶疮,模样十分狰狞。
靖远帝看到他的手臂,整个人都僵住,悻悻然将手收了回去,说道:“现下天气实在是炎热,朕要去沐浴了!”
林君逸起身,恭敬送靖远帝,而后抬首,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露出仇恨和厌恶的眼光。
翌日,朝臣按照圣旨到太学听课,不消一天的时间,就算是一向最古板的谏官也再难找到适合的理由反驳林若开府置业之事。
加之靖远帝态度强硬,未再理会朝臣的意见,晚上便直接下了圣旨到公主府,朝臣虽然不服,却也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