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苍澜出一声凄厉地惨叫,话声葛然而止,胸口一团血迹扩展开来,只见一支利箭从他背后射入,前胸透出,将他射了个对穿。
“七叔祖!”“七叔!”“七爷!”城楼上一片悲声惨嚎。
李苍澜身躯晃了晃,双目闭上,翻身栽下马来,扑通一声摔在地上、抽搐几下即便一命归西。
后面二十丈外,秦义缓缓放下弓箭,他气得脸色铁青,李苍澜此举大大出了他的想像,再也未曾想到李苍澜竟尔不惜拼却性命,也要把己方虚实告诉城内守军。他气急败坏厉声大呼:“尔等降是不降?不降者,李苍澜狗贼的下场就是榜样!!”
只听得城楼上李元苛纵声枉笑:“原来你们只有不到一万人,凭什么逼我们投降,虚张声势是没有用的。你们有种的就尽管攻城,我们都是李家好男儿,定会跟你们拼到最后一人!哈哈哈……你们来啊,攻城啊!”东边城墙上的守卒们亦是一片欢腾,士气为之一振。
秦义毫不示弱,毅然喝道:“传令下去,全军伐木打造云梯、准备大举攻城!”
“且慢!“旁边一个御林军千户出声阻止,飞快道:“秦将军三思,此城甚是坚固,城内守军又人数众多、我军要是一攻不下,反倒挫了自己的锐气,同时助长敌人地信心,再想攻下可就难了。”
“那你说怎么办?“秦义气呼呼的转头望来,遇事瞻前顾后显然不是他的性格。
这千户道:“当日我军离营远袭前,皇上曾交给将军一个锦囊,现如个我军遇挫,正是拆开之时,将军何不看看里面有什么妙计!”
奉义被他这一提,立时想了起来,他只是被李苍澜气得头昏,一时没想到这上头来。锦囊他是珍而重之的贴身存放,当下探手进衣甲内,取出了皇帝亲手交给他的锦囊。
小心翼翼的解开,见锦囊内装的是一块明黄色丝帛,奉义棒在手里将之摊开,原来却是一道事先写好地圣旨,圣旨简短而明了:“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普天下臣民,无分贤愚善恶,皆是朕的子民、朕不欲多造杀戮,上干天和。今番叛乱,朕只诛恶,凡主动归降者,一律既往不咎,若莱州、登州二城城主不战而降、待乱平之日、特授
莱州城主继承唐王爵位、登州城主继宋王爵位。钦此。“最后是玉玺盖印。
泰义看罢,怔了一怔,随之大喜过望,一手高举着圣旨打马前奔,驰到城墙之下,挥舞圣旨纵声高呼:“城墙上全体守军听着,皇上圣旨在此,主动归降者,一律既往不咎!李元苛倘若献城投降,待平定叛乱之时,皇恩浩荡,由你继承唐王之位!”
话音落处,城头上多处兵卒骚动起来。
李元苛听了怦然心动,连呼吸都急促起来,他只是李岳的次子,只要有哥哥李元漠在,永远不可能轮到他当唐王,他做梦都想成为世子,以便有朝一日继承唐王之位,直接当唐王更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他两眼泛红,朝下面颤声道:“我……我凭什么相信你?”
泰义暗自一晒,向他一扬手中圣旨,洪声道:“圣旨在此,城上城下数万人都是见证,你应该知道君无戏言,皇上一言九鼎,岂能失信于天下?”
李元苛眼睛都亮了起来,道:“你……泰将军,请拿圣旨上来给我看看。“他说完,转头吩咐一个士兵取绳索来。
城墙上扔下一条绳索,绳索一端垂在护城河对岸。秦义朝后一挥手,御林军阵中一名士兵疾驰过来,恭恭敬敬接过秦义手上的圣旨,上前系在绳索端头上,上面自有人把圣旨拉上城墙。
李元苛极力抑制住心头地激动,接过圣旨,棒在手上,反反复复者了好几遍,他大喜若狂,利欲熏心之下,连背叛老爹李岳也顾不得了,杨声大喊:“我们降了!打开城,恭迎平乱大军进城,我们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