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妓院打手一齐转头望来,见他衣着华贵,气宇不凡,也不敢轻慢,陪笑道:“大爷您莫管这挡子闲事,这老家伙花光了银子却赖在本店不走,白吃,白住,白嫖,还恬不知耻自称三白老人……到得今日,已欠下了一百多两银子,我们蔡妈妈便让我们将他撵出去。蔡妈妈心肠特好,看在他前些日子在小店花了不少银子的份上,也不为难于他。”所谓蔡妈妈,便是这店里的老鸨子。
萧若道:“不就区区一百多两,哪用得着撵人出店,把老人家放下,本大爷代他付清便是。”说着,侧脸吩咐铁寒玉道:“拿二百两银子出来。”
铁寒玉听了有些不情愿,她倒不是心疼这点银子,皇帝就算要花二万两银子,她都懒得理会那许多。而是听这贼老头自称是皇帝师父,她自然一百二十个不信,但看皇帝出人意料的为他付银子,看来两人之间还真是有关系,真不知皇帝身边都些什么乌七八糟的人。委实令她芳心不快!
她拿出两张百两银子的银票出来,萧若接过,随手扔给四打手,也懒得跟他们说那么多,牛哄哄道:“这老人家的欠帐本大爷付了,剩下的打赏你们。”
四周响起一片惊叹声,妓院虽说时常有挥金如土的豪客,可对打手一打赏就是几十两银子,还真是罕见。烟花之地是个势利的场所,这一下子周围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蔡老鸨子越认定自己所料不差,这位大爷绝不是一般的人,满脸堆笑,忙前忙后侍侯着。
四个打手笑得合不扰嘴,千恩万谢走开了。
老头大喜,从地上爬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冲萧若咧嘴一笑道:“老弟真够意思,哥哥我谢了!”说时,伸手很是亲热的在他肩头一拍。晃眼间看见他身旁俏美异常的铁寒玉,一双小眼顿时一亮,涎脸笑道:“这小娘儿们真不赖嘿……”老头近来在妓院里孟浪惯了,想也不想便伸手向她吹弹得破的粉脸上摸去。
铁寒玉又岂是好惹的人,她正没好气的当儿,见这贼老头竟轻薄到自己的头上了,当下柳眉倒竖,一偏头闪开,玉手扬处,就是一巴掌抽的过去……
只听“啪”的一声,清脆响亮,老头捂着半边脸,呆在当地,竟是被打蒙了。周围看见的人又是好一番哄笑。
萧若肚里直笑,暗说打得好,这贱老头就是欠捧。嘴里笑道:“老人家请这边坐,在下这女伴脾气不太好,你别招惹她。还没请教您老尊姓大名。”他拉着老头在身旁坐下,笑问道。他还真不知老头的名字,那晚在皇宫见面时,他怕露出马脚,自然没敢问,现在反正老头认不出他,便随口问出来。
老头老脸一阵阵红,当众被女人打,有些儿面目无光,讪讪道:“老夫姓‘赖’,名‘不平’。老弟多谢了,不过……你我两人素昧平生,却不知为何帮老夫付欠银?”
萧若总不能说因为你对朕不错,送了朕如意神功秘笈,所以朕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被人扔出店去吧!略一转念,笑道:“在下也不知为何,一见赖老就觉得特投缘……”说到这里,忽觉一阵汗颜,跟这老不修的家伙一见投缘,那我成什么了?
赖老头听完眉飞色舞,大笑道:“老夫一见你也觉特投缘,你说奇不奇怪!”顿了一顿,压低声音道:“悄悄告诉老弟,老夫我可不是一般的人,我是当今皇上的师父……你今儿为我出二百两银子,好意老哥哥我心领,但也不会白得你的好处,等再过几日,皇上率大军班师回朝,我就再进宫去面圣,要些银钱来花花,到时候双倍还你!”
萧若微微一笑,也不答话。
蔡老鸨让两个小厮摆些点心好酒在桌上,笑问大爷有没有相熟的姑娘,要不要叫几个如花似玉的粉头来陪酒。
萧若道:“不需要,本大爷专程为兰绫姑娘而来,兰绫姑娘几时登台献艺?”他在皇宫见惯了美女,对青楼中的一般庸脂俗粉提不起兴趣,更何况身旁就有个万中选一的美女。
蔡老鸨忙笑着回答,兰绫女儿照例亥时三刻出来,请大爷稍坐片时。
赖老头倒是老实不客气,让蔡老鸨叫了两个粉头来,左拥右抱,不亦乐乎。
门外66续续有客人进来,不少是衣着华丽的富家公子,身后还跟着家人随从,有些派头甚大,他们并不点姑娘进厢房寻快活,而是在大堂找地方坐下,一面搂着娇娘欣赏台上丽人翩翩轻舞,一面吃喝谈笑。显而易见,都是为了兰绫姑娘而来。
过不多时,忽闻名香楼外车马之声大作,随之吵闹嘈杂声四起,似乎两群人吵了起来。蔡老鸨连忙带着些姑娘们迎了出去,凭着一条巧舌左右周旋调解,门口吵闹声才渐渐安歇下来。
不一会儿,只见两拨人走进大门。正是唐王世子及宋王世子大驾光临,他们两人各带着一大帮子狐朋狗友和跟班随从,一下子呼啦啦进来三十多人。
宋王世子名叫赵临风,年方二十岁,是当今皇后赵凤儿同父同母的亲哥哥,生的唇红齿白,身材颀长,好似玉树临风一般,是个少见的美男子,只是眼圈黑,精神略有颓靡之状,显然早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萧若心里有数,当日派家丁强抢白氏少女的人,就是这位不成器的小王爷。
唐王世子名叫李元漠,年近三旬,身躯高大魁武,相貌堂堂,却也算英姿勃,神情非常倨傲,背起双手踱将进来,对谁也不理不瞅,俨然不可一世,显然自视甚高。
这两拨人自大门两侧同时进堂,你走你的,我走我的,相互不答理,望向对方的眼神都是充满鄙夷之色,好似在看一条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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