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
萧元宝心平气和的先谢了人,又行抽签。
这回他抽中的是一支字签,内容是让写一行祝词。
倒是这头准备的齐全,须臾便抬了桌儿来,还备好了笔墨纸砚。
萧元宝更是无惧了,他的字可是翰林大官人从小捉着手一笔一划写的,多少年的练习,直至于祁大人都点头说了好才罢。
要在场上拾笔写一段祝词,岂非信手拈来。
他字迹青娟如兰,流畅自在,方才落下一半,旁头看热闹的便已忍不住夸出:“公子好字迹!”
萧元宝静心写罢,止了笔,才谢夸赞他的夫郎娘子。
纸页传看,没有人说不好的。
有目共睹的好字,没有罚人酒的道理。
萧元宝的祝词传到了吕娘子的手上,她眸子中的颜色多有变换。
随后一笑,站起身:“萧公子不愧是陛下钦点的探花家眷,这一手的字,当真是教我们这些人望尘莫及。”
吕娘子的声音不大,却也足以教场上的人听清。
诸人唏嘘。
萧元宝见此,远远同吕娘子行了个礼:“是我班门弄斧,今日前来娘子的宴上,只觉十分热闹气派。便想着将祝词尽力写好,添一丝欢庆。”
吕娘子从塌子上起身,同萧元宝走去:“萧公子这般客气,教我这个做东的多不好意思。”
两人近会上,说了几句。
吕娘子亲近道:“你爱不爱玩投壶?这般又是作诗又是写字的,恐你累了去。你要爱玩,我陪你耍两把。”
萧元宝说:“早听闻娘子投壶了得,我今日要能学习点微末也是光彩得很。”
吕娘子笑着取了投壶箭,他投壶技术倒是当真好,把把中壶,招式漂亮。
萧元宝也玩得来投壶,进县里那一年,商队从外头采买了货物送与他们家,其中便有投壶。
冬日里闲散无事时,他与祁北南在家里常玩,能活动一二写字僵了的手。
两人皆中了壶,萧元宝拿捏分寸,每回中壶都比吕娘子要得分低些。
吕娘子嘴角含笑,她一个迎来送往的人精,心中自是有数。
这般该秀的都秀了,继续在此赖着耍也没甚么意思了,萧元宝这才说身子累了,退了出去。
吕娘子唤人与他拿了椅子。
一抽身转头,见着从另一门洞里传来一抹鹅黄身影,很是眼熟。
萧元宝率先做了个礼,那头的人行了过来:“萧公子也过来了?”
萧元宝点点头:“是,不想会在此处碰见姜公子。”
简易招呼了萧元宝的吕娘子正欲回去,见着萧元宝与姜汤团竟说起了话,微有些意外。
“二位哥儿识得?”
姜汤团道:“祁大人与我兄长是同榜,又是好友,我们俩相识。”
“不想萧公子竟是汤团的相识,怎有在这远处说话的道理,去凉棚那头吃果子。新到了些提子,吃着倒是甜口。”
吕娘子更是热络了些,邀着两个哥儿去坐。
姜汤团在宴上索然无味,如今撞见与他差不多年纪的萧元宝,又识得,便与人一同去了凉棚。
躲在暗处的贾忻意见着萧元宝一场签下来不曾半分脸面没丢,还教吕娘子与他一齐投了壶,这朝又与一贵哥儿同去了高处坐。
心头又慌又乱,竟是不知该如何了。
伺候他的人见风向说变就变,同贾忻意道:“夫郎,要不咱走吧。”
“现、现在走合适么?”
“一会儿吕娘子问起罪来,只怕更不合适。”
贾忻意觉着是这理,与伺候的人偷摸着快步往外头走去。
不想刚到园子门口,上来一妈妈,肃着张脸:“贾夫郎这是何处去,还未开席呢,且我们娘子还想请你到屋里说说话儿。”
贾忻意见此一双腿都软了下去,教妈妈请去了偏屋里头坐着。
此时吕娘子与萧元宝他们同席,一齐吃了两颗提子,接着又来了两个贵娘子,便告辞前去招呼人了。
这当头场间的投壶又重新开始,萧元宝见着有位年轻夫郎先抽了投壶签,没中壶,遭罚了酒。
又中诗签,支支吾吾吐不出一句,继续罚酒。
萧元宝未被罚,不知那罚酒竟然是饭碗那样大的海碗,年轻夫郎一碗下肚皮,面发红,已是狼狈。
再来一碗海碗如何吃得下,他连摆手告饶,说吃不了了,那头却半点人情不许讨。
“夫郎少有来,如何能不尽兴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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