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兮枝也介绍自己和祝玄知:“好的,喜黛姑娘,我叫木兮枝,他叫祝令……祝谢之,白天没说,我们其实是到处游历的散修。”
喜黛见站在屋里的祝玄知脸色好了不少,以为是药方对他有效:“我开的那个药方有效?我看祝公子的脸色变好了点。”
少年面色红润,白里透红,气色岂止变好了点?
简直是变得太好了。
不等他回答,木兮枝抢着说:“是,您开的那个药方很有用,他喝完就恢复过来了,否则我们也没闲心到处逛,误闯进此地。”
祝玄知不拆穿她。
喜黛也高兴自己开的药方对他有效:“有用就好。”
木兮枝往她身后看,似随口一问:“我记得白天你身边还有两个人,他们也是地下河的人?”
喜黛柔声:“他们是我妹妹和我……朋友,我朋友不是地下河的人。时辰不早了,两位用过饭,早些歇息,晚上请不要出门。”
“好,谢谢。”木兮枝闻着这些饭菜香味都忍不住咽了咽。
她目送喜黛离开。
祝玄知余光扫过放在端盘上的饭菜,又看回木兮枝的脸:“你会吃她送来的这些饭菜?”
木兮枝是想吃的,但理智不允许,她暂时无法相信地下河任何人,哪怕喜黛是找他们帮忙的喜乐的姐姐:“不吃,放一边吧。”
“他们为什么一遍又一遍叫我们不要出门?”她撑腮沉思。
晚上会有脏东西出没?
木兮枝有一下没一下地用竹箸拨弄泛着油光的菜肴,香味愈发浓郁起来,充斥满整间屋子。
祝玄知垂眸,却只能看到她握住竹箸的手,仿佛那些菜不存在。这不对劲,他恍然意识到他最近的注意力好像总会被她吸引去。
有一只手晃过祝玄知的眼前,他侧目看去,是木兮枝。
“你刚睡觉做梦了么?”
她问。
祝玄知不知想到什么,神色有不宜察觉的不自然,避而不谈:“你突然问我这个干什么?”
木兮枝摇头:“没什么。”她刚刚凑过去确认他是装睡还是真睡的时候,看到他放在一旁的手猛地抓了下被褥,像是极为难耐。
说完她将饭菜推得远远的,眼不见为净,怕自己待会想吃。
周围过于安静,木兮枝有点坐不住,在屋里走了三四圈:“你现在身体无碍,修为应该正常,不会忽然出现用不了的情况吧。”
“你想说什么。”祝玄知气定神闲,好整以暇看着木兮枝,貌似真的不知道她担心什么。
木兮枝:“你说呢。”
祝玄知轻笑:“你若觉得我身体不好,是累赘,遇到危险,你大可一个人逃,不用管我。”
“你知道我是不可能扔下你,自己逃的。”如果不是跟“祝令舟”绑定了性命,木兮枝是做得出这种事的人,但至少现在不行。
他心不在焉问:“难不成我死,你也要跟着我死?”
不曾想她一本正经点头。
祝玄知敛了敛笑,看向木兮枝眼睛,似要看入她的心:“木兮枝,你这是在跟我开玩笑?”
木兮枝摊手:“你觉得我这个样子像在跟你开玩笑?”
“不像。”祝玄知眼帘微抬,一双狐狸眼在夜间更漂亮,“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对祝令舟这个身份这么执着,甚至会为此死。”
一直以来,她只说过救他都是因为他是祝令舟。
但她从来没直说过真实原因是什么,祝玄知感觉是她喜欢“祝令舟”喜欢到能包容现在假冒“祝令舟”的他,可那也是他感觉。
祝玄知现在想听木兮枝亲口说原因,亲口说她到底为何要执着于祝令舟,都能为他去死了,总不至于是图他云中大公子的身份。
木兮枝挑眉,搬张凳子到他跟前坐下:“你想知道?”
他只道:“我很好奇。”
她倾身上前,凑到祝玄知耳边,一副要说悄悄话的样子,明明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而已。
木兮枝玩心一起,逗他:“你觉得是什么原因就是什么。”她是不能对这里的人提任何有关系统的事,不撒谎,当然也会不说。
祝玄知冷不防道:“木兮枝,我真想杀了你。”
“你撒谎。”木兮枝瞄了一眼腕间并无丝毫动静的木镯,笃定道,“你现在不想杀我。”
他看了她片刻,看到木兮枝想躲开他的眼神时,祝玄知忽而笑出声:“木兮枝,你的木镯能感应旁人的情绪,对么?”
她被看穿也不心虚:“是又如何?你现在就是不想杀我。”
祝玄知似嘲非嘲地问:“你们木家的木镯真神奇啊,在感应旁人情绪方面不会出现差错?”
其实只有木兮枝的木镯有这种功能,不过她是不会告诉他的:“算是吧,我从小用到大,就没见过它出过差错。”指识别杀意。
“我喜欢你。”
他措不及防地说。
木兮枝怀疑自己严重耳鸣或者不知不觉病糊涂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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