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十有八九有异样,但木兮枝没想要现在就找出原因:“我们先离开地下河再说。”
即将离开地下河时,她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
谁知看到个难忘的画面。
一名穿着红嫁衣的年轻姑娘坐在一间房屋前梳头,手腕细细,模样清秀,眉眼端正,没敷粉,脸上也没抹胭脂,但唇红得怪异。
背后是无尽的黑暗,她一边哼歌谣,一边用梳子从头梳到尾,弯着嘴角在笑,但笑着笑着,眼睛落下一行血泪,滑过脸颊。
蓦然间,姑娘抬眸看向木兮枝,梳发的纤手忽然停下。
她背后的黑暗逐渐褪去一点,露出高高矮矮的影子。木兮枝定睛一看,发现那是村子里的村民,他们眼神空洞,无声地站在那。
只有一个人挨着新娘,是另一个小姑娘,她看着比新娘小几岁,穿一条白色的干净长裙。
被这一群人齐齐地注视着,木兮枝背脊骨发凉。
她想叫其他人看。
可一眨眼,那些人就消失不见了,村子回归沉寂阴暗。她都不确定刚看到的是真实的,还是自己受风铃声影响臆想出来的。
他们离开地下河花了一刻钟,木则青不是被邪物强行拖拽进来的,而是自己从外面找到进入地下河的通道,所以记得如何出去。
木兮枝紧跟着他即可。
回到护城河,他们没立即往返客栈,或想办法调查地下河一事,而是在原地休息片刻,又启程到天墟另一条河继续找冰石下落。
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还剩三天,再找不到冰石,被木千澈封印在祝玄知体内的聚阳之火就会将他烧死,事情分轻重缓急。
他们就这样从早找到晚。
木兮枝捂住饿到扁下来,还时而发出叽里咕噜声的肚子,惊觉时辰不早,他们该回客栈了。
客栈发生命案,在场的人皆有嫌疑,按照规矩,他们不能离开客栈半步,又因晚上官府和扶风水家的人会来检查,需得赶回去。
木则青也意识到了,画传送阵将人送回客栈里。
他们前脚刚回到,官府和扶风水家的人后脚就来了,将客栈的人全拉出去再审问了一遍。
木兮枝偷听到衙役议论死者身份,他是跟着扶风水家三小姐的赘婿混的,自小便开始跟着那赘婿了,情同兄弟,却死在了这里。
无论如何,他们县衙都得尽快给扶风水家一个交代。
她被再审问完,顺便在楼下吃了个饭,吃饭期间,将做得香喷喷的鸡鸭鱼肉往祝玄知面前一推,甚是操心:“多吃补补身子。”
涂山边叙吐槽:“轻也,我有点吃不下饭了。”
“那就别吃了。”岁轻也如常夹菜吃饭,还给木兮枝夹了一筷子,“你也多吃点,瘦了。”
木兮枝在桌子底下踹了涂山边叙一脚:“在回来的路上不是跟你们说过,我对他用通灵术,然后他受伤了,这不得补补。”
木则青木着张脸说道:“绾绾,你踹的是我。”
她这才发现自己踹错人了:“抱歉,大哥。”桌子下的脚又踹了一下,这回总踹对了吧。
祝玄知看木兮枝,眼神古怪:“你踹的是我。”
“不好意思。”木兮枝被自己干沉默了。涂山边叙捧腹大笑,笑她傻,踹个人能踹错两次。
有了上两次的教训,木兮枝这次不踹人,扔一个小馒头进涂山边叙的嘴里:“笑笑笑,当心笑死师兄你,吃你的馒头。”
隔壁桌,祝令舟看着他们之间相处的气氛,跟着弯了弯唇。
一张桌子坐不下九个人,于是他们分开两桌吃,照旧是琴川归琴川,云中归云中。不过,木兮枝还是把祝玄知要了过去。
陶长老倒是乐得看见自家大公子同木兮枝相处,没多加阻止,人没事就好,该吃吃该喝喝。
他吃了口菜,低声问:“二公子你觉着琴川二姑娘如何?”
祝令舟:“挺好的。”
陶长老眼神意味深长,警告他不要痴心妄想道:“老朽倒是觉得她和大公子很是般配。”
言多必失。
祝令舟但笑不语。
今夜,扶风水家水寒微亲自到客栈守着,任何人不得进出。
吃饭后,木兮枝回房翻来覆去睡不着,一天找不到冰石,她就浑身不自在,感觉自己和“祝令舟”一样还剩下三天的命。
木兮枝现在便想去天墟的最后一条河边找,他们那么多人在晚上行动,极可能被水寒微发现,她一个人行动倒不容易引起注意。
可一个人行动也有弊端。
万一遇上邪物或地下河那个面具男子呢,还是等明天大家醒来再一起去找吧,比较安全。
刚想到这,木兮枝见门前有人影掠过,她要往床榻走去的脚拐了个弯,大着胆子行至窗边,往窗纸那处戳了个小洞看外面。
她看见了一个人。
一身红衣的祝玄知在夜间如同鬼魅般行动自如,他走到楼梯拐角,就看不到了。她拉开门,望着人消失的方向,他这是去哪儿?
“你找我?”属于少年的清冽声音在木兮枝身后响起。
她吓了一跳,指着楼梯拐角,又指着他:“你不是下楼去了么?怎么会从我后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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