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兮枝曾在古籍看到过上古秘境,里面有众多珍贵仙药和法宝,能迅速增进修为,就算危险重重,修士挤破脑袋也想进去。
这个云中家主真是大方,得知上古秘境的下落,不派自家弟子进去寻物,却告知江湖散修。
其中必定另有缘由。
木兮枝能想到这一层,这些闯荡江湖修行多年的散修自然也想到了,他们对此举棋不定。
云中家主竟也坦荡:“我之所以会告知你们,是因为上古秘境危险,我不会允许云中弟子进去,但自认不能独占,便说出来。”
散修半信半疑:“除此之外,您别无他求了?”
他有种浑然天成的皇者风范:“我要扶桑木,你们进去后,谁能寻得扶桑木,将会得到云中一半修炼资源,君无戏言。”
就差直说,我想得到扶桑木,但又在乎自家弟子的性命,不过胜在有钱有势,还有修炼资源,你们如果想要,可以选择去冒险。
云中家主这么说,散修反而信了,若说没原因才是骗鬼呢。
“我不会逼道友你们进上古秘境,明天是上古秘境开启的日子,不想进上古秘境的道友今天就可以离开了。”他始终游刃有余。
木兮枝用手肘戳了戳祝玄知,小声问:“你打算怎么办?”他们不能拿生命冒险进那劳什子上古秘境,也不能离开云中。
祝玄知忽然握住她的手。
木兮枝这才发现自己手肘戳的位置有点微妙,是他腰腹,那里被红腰带绑着,她刚蹭过,那两条垂下来的细红带被她弄晃起来。
来议事大殿前,木兮枝是有想通过碰祝玄知,让他消消昨夜残存的怒意,但见面后忘得一干二净,光听云中家主说话去了。
现在并不是有意的。
即使她要碰,也只会装作无意地碰碰祝玄知的手背,点到即止,哪会碰那种敏感的位置?
完全是个意外。
木兮枝收回自己的手,手腕还留有属于祝玄知的温度,有点凉,带冰似的:“不好意思。”
祝玄知每次被她碰完都很少开口说话。此刻他压下快溢出喉间的一声喘息,看着她,眼尾不自知带绯色,似想说什么,却没说。
木兮枝看了祝玄知几眼,见他好像在瞪她,又说了声抱歉。
她抬头见云中家主离去,留下众说纷纭的散修,有一小部分散修准备回去收拾东西走人,一大部分决定留下来去秘境冒险。
祝玄知扫过木兮枝的脸,表情有点阴郁,更多的是一如既往的不理解,却在抬眼时敛好。
见木兮枝不断看向他,祝玄知总算开口了:“先回去。”
他们刚走出去议事大殿就看到披着一件有绒毛外衣的小祝令舟,他瘦削的脸颊苍白,走都走不稳,还坚持要过来这里找父亲。
照顾他的弟子心惊胆颤,恨不得绑他回房间去养病,却又不敢擅自行动,生怕这像脆弱瓷器做的矜贵小人会因自己出事。
小祝令舟就在木兮枝的前面,她自是看到他了。
在冬天掉湖里,还是这般弱的身子,不在床上好好躺着,还敢到处乱跑,真是不要命了?
只听他咳嗽着,断断续续问守议事大殿的弟子:“师、师兄,听说我父亲来议事大殿了,我想见他,劳烦师兄帮我转告父亲。”
祝玄知冷眼看着这一幕。
那被问话的弟子回道:“大公子,家主他前不久刚离开了议事大殿,您先回房,我去禀告家主,家主定会立刻去看您的。”
“不,师兄,您告诉我,父亲如今在何处,我去寻他便是。”小祝令舟难得倔强道,头重脚轻到快跌倒,幸好弟子及时扶住他。
“你找我有什么事?”
还没走远的云中家主得知他来了议事大殿,原路折返。
小祝令舟重病期间也不忘行礼,被云中家主拦下,又给他多披了件厚厚的外衣:“有什么事不能等我今晚去你院子看你再说。”
“父亲,弟弟他许是见我落水,吓到了才没叫人的,您不要罚他好不好。”小祝令舟无力地抓着他父亲衣摆,替弟弟求情。
木兮枝有点吃惊,他居然会为自己的弟弟求情?
她看了看身旁的少年,感觉越发看不透他这个人了,他小时候和长大后变化也太大了吧。
祝玄知转身就走,没再看下去,木兮枝也没留下的必要,待会叫云中家主看到他们还在窥视他的家事,又要不满了。她跟上去。
回途还要经过戒律司,祝玄知目不斜视,越过仍跪着的人。
木兮枝倒看了一眼,发现被她修好的风车又烂了,就那样随随便便地扔在雪地,而小祝玄知不知为何瞪着她旁边的“祝令舟”。
继续往前走了几步,木兮枝忽然停下,低头看腕间剧烈抖动的木镯。糟了,这个意念世界要踢他们出去了,怎么会这样?
她一手捂住发疼的头,一手拉住了祝玄知:“祝令舟。”
“别叫我祝令舟。”
木兮枝不接这话:“不知道为什么,你的意念世界正在排斥我们,我们可能要被迫出去了。”
“是么?”祝玄知若有所思地回头看小祝玄知。
“对。”
怨气,这个意念世界的主人在短短时间内产生了巨大的怨气,不仅如此,怨气是跟他们脱不了干系,意念世界才会赶他们走的。
这个意念世界是“祝令舟”的,木兮枝刚见过在议事大殿外的小祝令舟,他的情绪正常,不像是有怨气的样子,太奇怪了。
纵然他产生怨气,也与他们无关吧,他们没参与落水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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