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此是相当地不满意,自己那个三叔,赚钱的时候也没招呼过家里多少,现在遇到事儿了,不但一家子搬过来住,害得他懒觉也睡不成。
小余同学要做的事情很简单,一个是关注周围有什么碍眼的人没有,还有就是看好马路上自家设的路障,不要让人随意搬动。
没错,就是私人设的路障,北崇人来势汹汹,为了防止他们抓了人飞速逃窜,余老三自己动手,做了几个路障放在公路上——他也是学别人的做法,花城已经不止一段路有路障了。
按说交警是不能答应这种事儿的,不过余家十几个人围过去,说你们警察没本事,看着花城人被北崇抓走不管——路障可以撤,如果我们被北崇人抓了,你负责要回来就行。
交警哪儿敢答应这个?花城这个城市,就有这么奇葩,涉及了个人的利益,尤其是宗族势力比较强的,敢直接叫板警察,堵路都堵得理直气壮。
余志京就是看管着这边三个路障,另一边是他的堂弟看管,有车过来的话,他就劝对方绕行——至于说附近的住户,他一眼就能认出来。
有人很不满意,说你个小屁孩儿也敢拦我?不过听他解释理由之后,大多数人都能表示理解——北崇人在花城大肆抓人,已经为很多人所知,大家心里都是愤愤不平。
有个别人觉得,这关我鸟事,但是真敢这么说的,连路人都要指责他,所以余志京的这个差事,倒也不算太辛苦。
天亮之后,车逐渐就多了起来,大约在八点半的时候,余同学又拦下一辆蓝鸟车——在花城这个地方,这车就算相当了不得的。
开车的那厮一看就是个混子,见到有人设路障,就瞪起了眼睛,待到听对方解释之后,才不屑地哼一声,“把东西给我挪开……刘老三都死了,你觉得你的路障挡得住别人?”
“三哥死了?”余志京听得就是一惊,花城的小屁孩里,崇拜刘金虎的人真的太多了,他虽然勉强属于用心学习的孩子,但是“刘老三”三个字入耳,还是猜到了指的是谁,“昨天他不是还要给咱花城出头来的?”
“小毛孩子,问你家大人去吧,”蓝鸟车明显没有跟他多说的兴趣,不过混混也没为难他,“后面还有三道?算求,我换条路走……”
刘金虎死了?余志京觉得,这个大事一定要通知到家里人,于是也顾不得看守路障了,撒丫子跑回家,“爸、三叔……有人说刘金虎死了。”
说完这话,他才发现自己的父亲和三叔坐在那里一声不吭,满脸的愁云惨淡,好半天之后,他三叔才苦笑一声,“没错,刘金虎死了。”
“这……就这么死了?”余志京听得瞠目结舌,“不会是北崇人害的吧?”
“这谁也说不清楚,”他的父亲叹一口气回答,“反正目前说……他是上吊自杀的。”
“这不可能啊,谁上吊……也轮不到他上吊吧?”余志京表示不能理解,“他是花城扛旗的,什么事儿能逼得他上吊?”
“但是,他却确实是上吊死了,”余老三叹口气,眉眼间是抹不去的忧愁。
这个事儿,确实有古怪,花城警方都这么认为,刘老三没有自杀的理由,别的不说,只说今天凌晨的这场赌博,他就放出去了一百二十万的高利贷——他真要自杀,也总得等到把钱要回来之后,再说艹作吧?
刘金虎是死在了他的别院里,而且就是挂在楼梯口的吊灯钢勾上自杀了,这个艹作难度真的有点大,尤其要声明的是,旁边住着的,都是他的亲信。
花城这里愁云惨淡自不必提,阳州市里又是一番景象,经过了两天整合,那些挨打的北崇菜贩,除了那个被刀扎的,其他人又来菜市场了——年关了,这是一年里买卖最好的时候,土豆、白菜、莲藕什么的,都能有大幅度上扬,像那些反季节的蔬菜,就更贵了。
他们不但来了,还占据了往曰里花城人占的地盘,有些花城的散户送菜来,北崇人直接就截下来了——卖给我们或者拉回去,没有第三个选择。
这种手段,通常是花城人对待别人时使用的,现在北崇人强势,他们自然可以制定规则——风水轮流转嘛。
花城人不愿意吃这样的亏,但是非常不幸的是,北崇菜贩的摊子上面,都贴了两张对花城菜贩的协查通知——这些人涉及黑社会组织犯罪,能有人将其扭送北崇的话,会得到奖金若干,一旦身份落实,现场支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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