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忠倒不是有意隐瞒,实在是他的事儿太多了,心说等纯良过来就行了,却是没想到,许主任摆出了这么大的阵势,如此一来,北崇不隆重迎接都不行。
但是谭区长不知道这些,猛地接到领导这个命令,他一边联系电视台和警察局,一边就找到了白凤鸣,“凤鸣区长,区长说他接上了凤凰科委的视察团,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新区长来了没几天,但是大家已经知道,李红星和廖大宝可能是陈区长的贴心人儿,不过真要说起来,白区长才是新区长的铁杆支持者。
“我好像听区长提过一句,想让北崇跟凤凰科委结对子,”白凤鸣知道这个事儿,但是他不会摆明了说,明煮党派的副区长,也照样会有嫉妒心,他何必去拉那个仇恨?
所以他略带一点讶异地反问,“你是说……区长已经把人请到了?”
“是啊,下午两点,要我去省界接人呢,还要警车开道和摄像,”谭胜利不虞有他,很幸福地苦恼着,“警察局那边倒是好说,但是电视台总共就两台机器,一台正在农业局,一台故障特别高,我是想着北崇宾馆的机器合用不。”
农业局的那台机子,是徐瑞麟专门要过去的,不但拍新闻,也拍专家们教授的过程,这几天肯定是要霸住使用,农牧局倒是有买DV的计划,但是买这东西得去朝田,一时半会儿也买不回来。
北崇宾馆也有摄像机,不过这台机器就有年头了,是县电视台淘汰下来的,电视台本来是想卖钱的,但是收机器的那位只肯出一千块钱,县里恼怒之下——当时还是北崇县,就拨给了北崇宾馆,说你们这儿经常有活动,还常有领导视察,给你们吧。
不过这台摄像机不归广电管,谭区长想要借,多少要费点曲折——他在北崇宾馆签个单啥的没问题,借东西,那就是两说了。
“我认为不合适,”白区长摇摇头,认真地建议,“区长来了之后,很少做什么兴师动众的事情……他现在这么安排,肯定有他的道理,我不怕说一句,北崇宾馆那二把刀摄像,未必承担得起这重任。”
摄像我可以从北崇台找嘛,谭胜利心里不以为然地想,不过他也知道,北崇台要说会摄像的,只有一个,其他的摄影人员,只是知道怎么艹作摄像机而已。
就是那个会摄像的,水平也很一般,市里来北崇搞什么活动的时候,根本不用北崇的摄像师——这就是差距,城市和下面县区的差距是全方面的。
“从市里找摄像师,又得花钱了,”谭区长幽幽地叹口气,我说,北崇再穷也不差这几个钱,白区长心里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知道,谭区长想要询问的,是态度问题,他沉吟一下,终于出声建议,“不想花钱的话,你给市台打电话,区长既然要你认真对待,肯定就值得认真对待。”
果然是这样,谭胜利听到这个回答,就知道有大好事降临了,心旌摇曳之下,他禁不住又问一句,“你觉得,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
“我要是猜对了,落到你身上的好处,分我一半儿?”白凤鸣似笑非笑地反问一句。
“那你的业务也分我一半儿,”谭胜利翻个白眼,悻悻地转身,“凤鸣你这叫为富不仁,就见不得穷人过个年。”
说是这么说,他心里却是在窃喜,看来还真是好事上头,白凤鸣这货平时很沉得住气,现在居然想分我一半儿走,可见是一件很令人眼红的事情。
但是同时,这也是个提醒,告诉他这件事不能乱嚷嚷,谭胜利心里暗暗地提高了警惕,于是他给阳州电视台的朋友拨个电话,“老李,我这儿有个急活儿,要熟手……吃住行都包了,一天七百,一千的票,能行现在就从阳州往区里赶。”
一天七百,搁在阳州,这行情就不错了,一台好一点的JVC机子也就七八万,天天有这样的活儿,半年就把本儿赚回来了——一台机子怎么还不用个七八年?
而且,票是一千的票,也就是说老李自己能得将近三百的好处,这个价码,在阳州这样的小地方,绝对是数得上的了。
谭胜利其实能开出更高的价码,但是他不敢再开了,超出常情的开价,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你到底是遇到了啥事儿了呢?
“哎呀,你不早说,台里四台机子,全部下去拍三会了,”老李叹一口气,“这个时候,你让我到哪儿找机子?”
三会就是指的党代会、人大和政协,北崇这边是结束了,但是别的县区还在陆续地开,谭胜利也知道这些,于是他退而求其次,“那这样,机子我找,你派个熟手过来。”
拍会议不需要多高的技巧,架在那里拍就行了——起码下面地市的会议是这样,摄影师要有点政治觉悟,多拍主席台少拍观众席啥的,还有就是角度选取,主席台上该多拍谁,谁的特写多一点,就是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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