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御驾亲征,可她毕竟不是主帅,只需要说些振奋人心的话语,让二十万将士热血沸腾起来即可。
按理,有当今天子在点将台上监督,将领们不敢怠慢才是。可偏偏为帅的萧逸之已经开始清点人数,却有十多个将领来迟或者至今没有出现。
林若面对萧逸之那担心的眼神,一颗心顿时冰冷冷的,军中将士比起朝堂上面的官员来说直率很多,却也无礼很多,最好管制也最难管制。他们不会因为权力而折腰,比如面对她这个皇上,怕是不会敷衍不会奉承。
他们今天的举动,无非是明明白白的告诉林若他们不愿意被一个女帝驱使,他们更不愿意为了保住一个女人的地位而出征。
林若心里清楚,大概他们还认为何昶是靖远帝唯一的皇子,是江山真正的主人,他率兵而来,其实是名正言顺。
她的眼睛一一扫过下面的密密麻麻的将士们,暗道这些人是不是也和那十多个迟来的将军一般对她并不拥护。
思及此,她的双拳紧握,手指的骨节因为太过用力而开始泛白,她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想个法子振奋军心,否则不用等到与何昶的人交锋,她就已经失败了。
这时,军中有人大喊道:“二殿下乃是先皇唯一的皇子,登基为帝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们为什么要去打他,为什么要血流成河?”
林若忙抬首望去,人太多,根本不知道喊出这一声的是谁。
而随着这一声大喊,随之而来的是军中骚动,有不少人开始哭喊着不要出征,不要看见血流成河。
萧逸之和林墨纷纷看向林若,事实上,在场的百官和将士们都在看着她,她身为女帝,若是再不想法子稳定军心,怕是要面对一场暴乱。
她笑了笑,事实上,随着担心的问题出现,她的心反而平静下来。她没有犹豫,从座位上面站了起来,看向一望无际的将士们,朗声道:“朕有个问题想要问你们,你们以为这次出征是为了什么?”
她话一落,满场静谧,那些原本吵吵闹闹的将士们也安静了下来,明明是人山人海却连一点呼吸声都没有。
对于大家的沉默不语,林若并不介意,她微微一顿之后,道:“方才喊叫之人是何居心,难道大家看不出来吗?朕的皇兄是先皇唯一的子嗣,他若是想要皇位,为何不光明正大找朕来要?可他,偏偏勾结了西凉人,出卖了我大绥的祖宗,也背弃了天下的子民,意图践踏我大好山河。这样的人,还配做朕的皇兄,还配做天下的主人吗?”
周围的人,毕竟有拥护林若的,听到她这样说,他们忙喊道:“不配,他不配!”
这喊声,虽然不能说气壮山河,却也是中气十足,一下震慑住了全场,原本充满怀疑的将士们惭愧的低下了头。
林若脸上表情坚定,又继续道:“朕此次出征,不是为了帝位,不是为了什么个人,朕只是想护住朕的家园,护住朕的孩子,还有朕的子民。”
她说着,再次扫视众人一眼,那黑亮的眼眸中透着坚定和志在必得的光芒,提高了声音铿锵有力的说道:“想来,在场的都是铮铮铁骨的好儿郎,定与朕一般不愿意西凉鞑虏侵犯我家园,践踏我河山,凌辱我们的妻儿老母,是不是?”
她又道:“不知道大家可还记得,多年前胡人来犯,我们数十万百姓和将士遭到坑杀?”
她说完,有人附和的答了记得二字。
“如今的西凉人不会比当年的胡人仁慈,若是他们赢了,定会杀我手足,辱我妻儿!届时,何昶不过是个傀儡,你们皆会沦为西凉的奴隶,朝不保夕,食不果腹,难道你们愿意这样吗?”
她话毕,场下的士兵立刻红了眼睛,举起手中的武器,高声喊道:“不愿意,我们不愿意!”
现场的气氛总算是被控制,林若回首看向萧逸之和林墨,高悬的心也放到了肚子里面,在人们心中,从此后再没有二殿下何昶,有的只是勾结西凉谋害国人的叛徒!
萧逸之趁势上前,道:“陛下,到现下为止有十三名将军没有到场,臣以为该治他们怠慢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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