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之沉思,林若现下好好的坐在这里,且子满来去都很隐秘,也没有惊动宫里的侍卫,想来不是为了暗杀她而来。再看她那哀伤的模样,又想到方才她问的问题,萧逸之隐约知道,子满定是跟她说了什么,让她对周围的人产生了怀疑,尤其是对林君逸产生了怀疑。
思及此,他无声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脑袋,道:“你愿意告诉我吗?”
“子满本是河西郡王府的暗卫,一直为林君逸办事情……”
听到这里,萧逸之倒是不惊讶,当初子满之所以能够进宫侍奉靖远帝,就是林君逸从中做的引荐。
“他今天告诉我,他之所以愿意为林君逸办事,甘愿折辱尊严,全是因为他对林君逸有情。不仅如此,他们之间还有过恩爱缠绵……”
萧逸之露出惊讶的表情,瞪大了眼睛看着林若,只觉得这是天方夜谭。他是禁卫军统领,负责皇城和宫廷的安全,对宫里的许多事情都清楚,只是不愿意参与,也不愿意提及而已。但如今见林若如此困惑,他虽然有些高兴,却更多的是心疼。
他不等林若说完,便打断了她的话,道:“若儿,你如此聪慧,怎么会相信子满的信口胡言?”
“信口胡言?”
“当初,先皇看上林君逸,几次三番要招林君逸侍寝,全被林君逸挖空心思推脱开去。林君逸对先皇尚且如此,怎么可能对子满这么一个下人以色 诱之?子满的谎言如此拙劣,你竟然会为此而伤心,当真是情之所钟,失了理智。”
闻言,林若心里有些好受,想了想,又摇头道:“可是,他不仅说了这些话,他还说当初林君逸一心要娶安泰公主,还说林君逸只是将我当做复仇的棋子而已。”
萧逸之摇了摇头,道:“若儿,你和林君逸之间是怎么结识的,怎么相处的,我不清楚,所以不好多说什么。但是,有一件事情,我想告诉你。”
“什么?”
“当初,贺罡元被人暗杀,我负责去查探他的死因,见到他身上的伤,又看了打斗现场,我可以肯定,杀他的人虽然是高人,却也是冒了极大的危险。要知道,贺罡元的身手素来高强,暗杀者当时必定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前去。”
说到这里,萧逸之一顿,又接着道:“当时,我不禁怀疑是贺罡元的仇家做的这件事情,可在他的仇家之中,又有什么人可以用性命相拼,只为了杀死他。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我才想明白,这件事是林君逸做的。我说得可对?”
林若想了想,道:“这件事,是他所安排……”
“不,不是他安排,而是他亲自去做的。据当时贺罡元身边的随从说,是一个男子乔装成了他们受伤的侍卫,混到贺罡元的府邸。要想以一人之力杀了贺罡元,唯有林君逸自己出手才可,他的手下虽有强者,却办不到这一点。他这么做,是为了让人对贺罡元的预言产生怀疑,方便救你出狱,这,我也是后来才想通的。”
林若怔住,当初林君逸说起此事时轻描淡写,她便以为他手下能人异士众多,可以轻而易举成事。现在,听萧逸之说起,她才知道他当时是拿性命去搏。
说到这里,萧逸之知道林若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笑了起来,低声道:“你想想,当初他为了救你,连性命都不在乎,怎么可能只是在利用你?要知道,没有一个将帅会为了一颗棋子而不要性命。弃卒保帅古来有之,弃帅保卒我却闻所未闻。”
“我……”
“若儿,子满此人心术不正,抛去他的作风和品行不谈,单就说他身为河西郡王府的暗人,却跑到你面前说主子的是非,你觉得这样的人可信吗?”
林若摇了摇头,子满自然是不可信的,她只是因为太过在乎和林君逸的感情,反而看不清事实。只要是女人,无一不想全占心爱的男人,不愿意与她人分享,不管这个人是男还是女,所以她才会难受,才会猜疑。
见她想通了,萧逸之方才感叹道:“若儿,水至清则无鱼,这世上没有谁会永远光明磊落,即便是你与林君逸,你们之间也无法避开利用二字。你利用他自保,登基称帝,他利用你报仇,可不管是什么样的利用,你们都不愿意伤害对方,那样,便是真感情,你何必计较那么多?”
闻言,林若露出自嘲的笑容,是她自己迂腐了,想要一段至纯至真的感情。可她忘记了,她自己在面对一路的艰辛时,也出现了动摇,如何能够怪罪林君逸呢?
思及此,她握住了萧逸之的手,诚恳说道:“逸之,幸亏有你开导我,不然我很可能会做出什么对不起君逸的事情来呢。有你这个家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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