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这件事龙静生气是真的,但要说生起报复心却也谈不上。人就是这样,和自己地位差别太大有了冲突,也就是在心里抱怨几句,真要说具体行动不太可能。
其他的事情看不出什么,只有这件事慕容抓住了两点,一个是龙静的香脆和福气饼价格定得很高,三十文一块的价位像和龙静一样的人买不起,但龙静卖出去了,说是一个朋友帮忙的,那这个朋友绝对不是和龙静一样的乡下人。而且,龙静还说了和那个朋友一起参加过佛家小公子的宴请。龙静说过和佛家小公子不熟,这些日子她特意在阳谷县打听了佛家背景,虽然比不上她以前接触的人家,但在阳谷县可算是大商户了,她知道年末这样的人家都会举办个什么宴会,这样的宴会不是什么人都能参加的,至少不是龙静这样的人能参加的,可龙静去了,那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因为那个朋友。两件事综合一起,说明龙静的这个朋友非商即官。也就是说是商人,应该和佛家小公子差不多的身份,是官员也是商家用得着的,最次也是那个圈子里的。
慕容那是精明到骨子里的人,识人自有一套,尽管和龙静接触不过小半天零一夜,可能感觉到这个人可不是一般的乡下人,谈吐举止、那一手叫绝的好厨艺、盖得房子修的院子,都能体现出其人的不凡。另外之前从佛春那里就了解过龙静大致的情况,如今看来一家人生活的其乐融融,无论大人还是孩子都自在的很。更叫她惊奇的是这家人的干净程度是她从未见过的,进屋换鞋,饭前便后洗手,睡前洗脚,脸有脸盆、脚有脚盆,外衣有外衣挂的地方,鞋有鞋放的地方,出外有出外的衣服,在家有在家的衣服,有的地方她都比不了。别忘了,这里是乡下啊,是一天到晚都为了一口饭不停地张罗的乡下,哪有闲情讲究这个,可偏偏就在龙静家里就实现了。
说实话,她看了那些孩子换上鞋,换上衣服,把书包一甩直接扎进洗漱室,洗完该吃吃该喝喝该说说,该闹闹,就是龙静的那个弟弟,那么大人了,还拿着根绳满地逗小猫玩……她都有点想在那里长期住下了。
她从小生活贫困,从记事起就看到全家人为生存焦虑,长大后自己为出人头地打拼,背上的重量从来没减轻过,更从来没有这样的童年,没有这样放松的家里。每日里没完没了的事,没完没了的算计,她以为所有人都这样,可当看了龙静才知道也有人不是这样的,人也可以这样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