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给我吧!你先歇会!”
龙静没坚持把斧头给了张婶,自己做到一边的树下,呆呆的,听着张婶砍了两下叫道。
“好了好了!拽绳子!”
一阵忙乱,那棵大树轰然倒下,砸起一片尘土。
“行了,砍下一棵!”过了一会听见张婶道。
“待会把给你盖房子的树叉子扛回去,留着烧火!”不知什么时候村婆婆坐在龙静的身边。
“……嗯!”龙静半天应了一声。
“过几天你和你张婶子要树苗,在那边补种上,你盖房子用几棵就补种几棵!”
龙静愣愣地看向村婆婆,村婆婆没看她,走过来的老耿婆子感叹地道。
“十年树木,砍到容易,成材难啊!这片林子可是咱们靠山屯的金元宝,要世代传下去的,我们不能光顾眼前,小丫头,到时候种树的时候,可不能应付啊,栽不活可不行!”
龙静怔怔地看向周围,她们是在林子边缘靠里的一片空地上,西边一带是一片粗细不等的树,一样的是都还没成材,再往西还有一片空地,那就是补种树的地方,下意识地点点头,只听老耿婆子絮叨着。
“老村啊,你可别死,就是死,之前也要找个接班的,别弄个不着调的把大帅用命拼下的家业给败家了……”
龙静听着,看着,思绪飘着,就这样在老耿婆子这边的看林子屋住了两夜。
第三天砍够了三家盖房子用的檩子用车拉回来去到张婶那里做处理。张婶是木匠,住在那个贺家妇人的东面。回来天黑了,龙静草草吃了饭,坐在村婆婆屋前的石阶上,仰望着这一方幽深黯蓝的夜幕,上面缀满了晶亮闪烁的星星,钻石般明丽清晰,还有一弯缺边的月亮。
星星还是那个星星,月亮还是那个月亮,就是世界不再是那个世界,时空不再是那个时空,男女也不再是那个男女……
“不睡觉在这干啥,喂蚊子?!”村婆婆点了些艾草扔在了龙静的旁边。
龙静上去扒拉了一下,蔫蔫地道。
“我想家了……”我想回家,可我回不去了,永远也回不去了……
龙静已经从切断亲人朋友、曾拥有熟悉的一切的痛苦挣扎出来了,在看到山的东边景色的时候就只剩下了茫然,而茫然过后很无力,活了三十六年,从没有遇上这样的事,也从没有学过解释这样事情的知识,这超出了常识、超出了认知,这不是坚持、努力、不怕苦就能解决的问题。可这些又不能对外人说。
“想家就回去!”村婆婆以惯有的语速道,“又没人逼你留在这。”
“可我回不去了。”龙静又蔫蔫地接了一句。
村婆婆的烟袋锅子一明一暗冒着火星,不紧不慢地道。
“一个女孩子哪有那么多的歪歪唧唧,又不是吃奶的娃,离不开爹娘,过两年娶个男人,生几个孩子,不啥都有了。”
“可我不知道该干什么,能干什么。”龙静迷茫地看着艾草的烟,“挺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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