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一人挥动长棍,向张扬迎头劈下,张大官人迎面抓住棍梢,手臂抖动,一股大力波浪般向对方手肘传去,对方虎口剧震,顿时拿捏不住手中长棍,长棍落入张扬的执掌之中,握住长棍一个凤凰点头,咄!地一下击中对方额头,将那人打得迎头就倒。
“嗨!”十多名年轻人手握长棍,排成阵列向张大官人围拢而来,张扬啧啧称奇道:“今儿我算是见识你们归阳门的本事。”双手擎起,格住对方十多条长棍,用力一震,将对方棍棒震开,身体腾空而起,手中长棍在虚空中划出一道白色棍影,乒乒乓乓之声不绝于耳,转瞬之间,阻挡在他面前的棍阵已经彻底击溃。
棍阵刚散,长枪又邻,二十杆长枪宛如二十条银龙,甩动长缨向张扬刺来,张大官人成为枪尖汇聚的源头所在,手中长棍向地上轻轻一点,身体凌空飞出,足尖在枪尖汇聚的地方轻轻一点,再度飞起,落下之时,右脚狠狠踏在枪阵正中一人的脸上,将那厮蹬得噗通一声趴倒在地上,啃了一嘴的泥土,两颗门牙也被磕掉了,枪阵顿时出现缺口,张大官人从容的由缺口中穿行而过。
距离楼梯口越来越近,十五名握刀的弟子在楼梯前构成最后一道防线,张大官人唇角露出淡淡笑意,双手握住长棍,稍稍用力,长棍弯曲如弓,双手松开,那长棍倏然飞了出去,弹射向对方刀阵。那群弟子慌忙挺刀去格,张扬已经大鸟般飞起,他并没有冲向楼梯口,而是直接抓住二楼阳台的凭栏,身体灵猿般攀援而上,转瞬之间已经距离葛鹤声近在咫尺。
葛鹤声冷哼一声,手中两个大铁球先后飞出,在空中发出嗡嗡之声,虽然只是经由他的右手掷出,其劲力和强弓劲弩无异。
张扬在空中连劈两掌,他掌控的角度极为精确,铁球接触到他的手掌,顿时改变方向,射向楼房外墙,深深嵌入墙壁之中。
葛鹤声跃上凭栏,站在栏杆之上,一掌劈向张扬,他这一招居高临下,地利完全掌握在他的手中。比武首先是一种智力上的比拼,很多时候暗合兵法之道,葛鹤声从张扬击退大徒弟袁新宇已经意识到他的厉害,所以他并没有选择直接出战,而是先让门下弟子耗去张扬的体力,他经营大成武校多年,又是京城武林的头面人物,所有这一切都要求他不能输,占据有利地形,居高临下出手,对于葛鹤声这种声望的人物来说,已经等于放下了架子。
张大官人也是一掌迎击而出,两人手掌碰到一起,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息,在外人看来,两人的这次交手远没有他们想象中惊天动地,甚至有些过于平淡,可是葛鹤声却感觉到沿着对方的掌心一股寒气,直侵他的经脉,他的手臂竟然在瞬间麻痹,甚至没有来得及做出下一步的动作,张扬已经翻身来到凭栏之上。
阳台的凭栏不到半尺宽度,葛鹤声和张扬站立其上,彼此对峙,比起葛鹤声的凝重,张大官人算得上意态休闲,他双手负在身后,目光平视葛鹤声道:“你的归阳掌也不如那个人,我想谁打伤了我的朋友,你心中应该清楚了。”
葛鹤声怒视张扬道:“小子狂妄!以为会点功夫就敢到我门上闹事吗?”
张扬道:“归阳门的弟子打伤了我的朋友,你这位当家就理当负有责任,江湖恩怨江湖了,依着规矩,你要是败了,就得把人给我交出来。”他的目光宛如刀锋一般直刺葛鹤声的内心。
葛鹤声道:“我要是说不呢?”
张扬道:“那得有说不的本事!”
葛鹤声听到脚下噼啪作响,低头望去,却见钢筋水泥做成的凭栏龟裂开来,一道细缝蜿蜒曲折地来到自己的脚下。
葛鹤声倒吸了一口冷气,知道自己的功夫和对方相距甚远。
张扬以传音入密向葛鹤声道:“大成武校开办二十年,能够经营到今日的规模并不容易,在这些弟子的眼中,葛校长是神祗一般的存在,如果我粉碎了这个神话,那么以后大成武校还能不能在京城立足?”
葛鹤声被他的这句话说中了痛处,如果张扬真的将他在这么多师生的面前击败,他费劲千辛万苦积累的名声必然会付诸东流,他输不起。
张扬正是看出了这一点,方才对他展开了心理上的攻势。其实刚才他想让葛鹤声当面出丑非常的容易,但是他如果那样做,未必可以让葛鹤声吐露实情,反而会和归阳门上下结下仇怨。葛鹤声和归阳门并没有得罪他,打伤顾养养的另有其人,这个人的武功甚至在葛鹤声之上。
啪!葛鹤声脚下的水泥凭栏蜘蛛网一般裂开,他的镇定功夫也算过得去,即使在全盘落在下风的情况下仍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慌乱。
“我师兄赵延庆。”归阳门之中,武功超过葛鹤声的只有一个人,其实葛鹤声就算不说,张扬也会查出来。
张扬听到赵延庆的名字,微微一笑道:“谢谢!”他腾空飞掠而下,在众人的惊叹之中,宛如断线的风筝一般直坠而下,距离地面还有三米左右的距离时,一个不可思议地转折,稳稳落在了地面之上。
葛鹤声也跳下凭栏,他刚刚离开,就听到凭栏的崩裂之声,水泥块纷纷落下,刚才他们站立的地方,只剩下孤零零的几条钢筋。葛鹤声按捏了一把冷汗,幸亏自己没有选择向张扬继续出手,否则的话,难看的那个人必然会是自己。
望着凯旋而归的张扬,乔梦媛美眸之中,充满了温柔的情意,面对八百壮汉而面不改色,天下之大,又有几人可以做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