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超道:“说,只要我能帮的上忙,一定尽力。”
姜亮要了杯热茶,把刚刚买来的感冒胶囊吃了下去。
张扬道:“你们水利局有没有一个叫陈天重的人?”
谢超皱了皱眉头道:“局里上上下下我都认识,可没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字?”
张扬道:“陈天重是66年的知青,应该快五十岁的人了。”
谢超道:“我在水利局干了十年,如果我不知道,他就应该是老人了,可能在我来这里之前就调走了。”他往传达室打了一个电话,把传达室的老赵头叫来,老赵头在水利局干了三十五年,过去的事情他比较熟悉。
老赵头很快就来到了办公室内,听到问起陈天重的名字,老赵头点了点头道:“我认识,陈天重,六十年代末的时候在水利局干过一阵子,不过没多久就被开除了,他家庭成分好像不太好,后来他娶了春阳当地的一位姑娘,他结婚的时候还给我们送来了喜糖,74年还是75年,他就突然去世了。”
张扬和姜亮对望了一眼,两人脸上都充满了失望。好不容易才追查到这条线,想不到这条线到这里又断了。
姜亮道:“赵师傅,您还记得陈天重的老婆叫什么?在哪里工作吗?”
老赵头想了想道:“好像姓耿,叫什么……你看我这记性,年纪大了就是不管用了。”老赵头低头想了想,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了,她有个女儿,长得跟仙女儿似的,听说前两年考上了清华,是咱们县一中的状元。”
张大官人的脑袋嗡!地一下,妈妈咪呀!兜了一个大圈子竟然查到了陈雪的身上,他之所以如此认定,因为县一中的状元本来就不多,长得跟仙女儿似的就只能有一个,那就是陈雪,张扬低声道:“陈天重的老婆是不是叫耿秀菊?”
老赵头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道:“对啊,是耿秀菊,你说我怎么就给忘了!”
这世界上的事情真是没有想到,陈天重是耿秀菊的丈夫,陈雪的父亲,还是陈崇山的儿子,杜天野的亲大哥,张扬感觉其中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复杂了,他忽然想起苏媛媛翻供的事情,当初苏媛媛拒绝为陈崇山作证,难道这件事和她的母亲有关,如果真的是沈静贤,那么她为什么要这样仇恨陈崇山?难道她和陈天重之间也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
人世间感情的事,怎地一个复杂得了,离开水利局之后,张扬和姜亮也就此分手,姜亮搭车返回江城,而张扬决定继续在春阳逗留一天,他要查清陈天重的事情,他相信从耿秀菊和陈崇山那里应该可以找到一些答案。
张扬去黑山子乡之前先往乡里打了个电话,却被告知耿秀菊不在乡里,她趁着元旦假期,去京城探望女儿陈雪了,张扬只能驱车前往清台山,他和陈崇山是忘年交,在这件事上,陈崇山应该不会瞒着他。
这些年清台山的旅游开发已经有了相当的规模,比起清台山西麓,这边的道路交通条件要好上许多,昔日的危险路段,紧慢十八盘如今也经过大幅度的改造,道路平坦宽阔,再也没有昔日的迂曲回旋,张扬一边开车一边欣赏着清台山的变化,来这里的旅游车辆明显增加了不少,道路两旁新建了不少的家庭旅馆,清台山旅游的影响已经越来越大,张扬不觉想起当初说动安老投资清台山旅游的事情,看来他们当初的判断是正确的,清台山绝好的自然资源本身就是一个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巨大宝藏。
汽车进入前方山门的时候,看到清台山形象大使何歆颜的巨幅照片,张扬笑眯眯看了一会儿,想要开车上山,在这里就得购买门票,这是今年六月份才开始的,现在是淡季,二十块一张。旺季已经要三十了,看来旅游的商业化是必然趋势。
张扬买好门票,驱车沿着盘山公路一路上行,现在汽车已经可以直接驶到青云峰下,张扬并没有前往上清河村去探望他的那些故友乡亲,他知道那些乡亲的热情,如果知道自己来,今天肯定是要盛情款待的了,他必然无法脱身。
青云峰东南一座现代化的影视娱乐城正在兴建,这座娱乐城就是海瑟夫人投资的项目,因为是冬季,工地暂时处于停工期,诺大的工地显得冷冷清清。张扬今天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拜访陈崇山,他并没有对这些事提起太多的关注。
沿着雪后的台阶拾阶而上,虽然道路还有些湿滑,可是比起卢家梁的山路要好走的多。
张扬的突然来访让陈崇山感到十分的惊喜,他和老道士李信义正站在青云峰上赏雪聊天,老道士李信义看到张扬也是欣喜非常,哈哈大笑则迎了上来:“无量佛!张施主许久没来了!”
张扬刚才途经紫霞观的时候就发现紫霞观已经修整一新,现在见到李信义,发现他也是一身崭新的道袍,看来紫霞观的经济状况得到了根本性的改善。张扬微笑道:“道长好,一阵子没见,道长越发是仙风道骨,看来距离成仙不远了。”
李信义哈了一声道:“我怎么听着你像咒我呢?”
陈崇山也笑了起来,他拍了拍李信义的肩膀道:“你这牛鼻子道士,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你们修道之人最想的不就是成仙吗?张扬是祝福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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