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圣明心中越发惊奇,他一向认为自己在平海算得上武林高手,可今天在张扬面前几度出手都没有占到便宜,确切地说,连人家的衣角都没沾着,这还是在人家没出手的前提下,渠圣明不由得焦躁起来,幸亏是在天台,如果有人围观,看到眼前的情况,不知要说怎样的闲话,开始的时候,他还存着留手的想法,想着只要给张扬一个教训,让他知道厉害就行,可现在如果不全力以赴,恐怕要败在这小子的手里,于是渠圣明再不考虑保留实力,拳脚宛如暴风骤雨一般向张扬招呼而去。
张扬始终没有出手,只是依靠灵活的步法来回闪躲,无论渠圣明怎样出手,他总是能轻轻松松躲过去,渠圣明越大越是心惊,他习武这么多年,遇到的高手也有不少,可是从没见过张扬这么厉害的,面对他的攻击,人家连手都不用,从一开始到现在始终背着双手,任由他攻势如潮,张扬却面带微笑胜似闲庭信步。
渠圣明越打越没底,越打越是心焦,他将张扬逼向天台的一角,想要逼他出手,张扬窥破渠圣明的心意,唇角微微一笑,突然探出手去,从漫天的掌影之中准确无误的抓住渠圣明的右手,拿住他的脉门稍一用力,渠圣明只觉着半边身躯麻木,身体酸软无力,忽然产生了一种完全被张扬掌握的感觉。
张扬一声低吼,竟然将渠圣明魁梧的身躯整个拎了起来,在半空中甩了一个圈,渠圣明感觉到自己飞了出去,大半个身躯都飞出了楼面外,他脑袋嗡!地一下大了,心说完了,这小子真把自己从五楼上扔下去了,命没了。可他的念头还没转过来,张扬已经将他甩了一圈,然后重新放在天台之上,松开渠圣明的手掌,笑眯眯看着他,双手仍然负在身后,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似的。
渠圣明的背脊之上满是冷汗,他惊魂未定的看着张扬,胸口不断起伏,显然没从刚才的震骇中恢复过来。
张扬笑眯眯道:“渠主任,咱们没必要再打了吧?”
渠圣明的脸色很难看,他口口声声要教训张扬,结果却是被这小子给教训了,他练了一辈子的武功,可在张扬面前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好不容易才调整好内心的情绪,渠圣明低声说了一句:“高手啊!”
张扬正想说话,忽然听到下面响起警笛声,他有些不解的看了看渠圣明。
渠圣明也愣了,他没报警啊,忍不住骂了一句:“哪个混蛋这么多事?”
来得是白沙区公安分局局长栾胜文,说来巧的很,并不是有人报警,而是他过来找渠圣明有事要办,他和渠圣明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一来到体委就听说渠圣明跟人上天台比武了,栾胜文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心说这个渠圣明都什么级别了,还干这种事情,不知道谁这么倒霉要被他教训一顿了,可一打听是张扬,栾胜文马上就意识到,这次渠圣明算是遇到对头了,就渠圣明的身手还真不一定是张扬的对手,所以栾胜文拉响了警笛。
张扬和渠圣明两人都向下望去,栾胜文拿着大喇叭冲着楼上喊:“都下来吧,这里是国家机关,有什么问题,交给我们警方解决。”
渠圣明笑着摇了摇头,想起刚才差点被张扬扔出五楼的情景,心里仍然捏着一把冷汗。
两人离开了天台,渠圣明低声道:“刚才的事……”
张扬心领神会道:“你放心,我不会说,我好歹也是共产党员,打死都不说。”
渠圣明暗自松了口气,他也是好面子的人,刚才的比试除了他和张扬之外,没有第三个人见到,只要张扬不说,别人自然就不会知道。现在想想张扬选择天台比武是在顾及他的颜面,明白了张扬的苦心,渠圣明对张扬居然产生了一丝好感,看来这个年轻人也并不是一无是处。
张扬道:“火炬传递的事情您不会再过问了吧?”
渠圣明道:“工作是工作!”他倒是坚持得很。
张扬道:“我们南锡市体委就指望着拍卖火炬弄点启动资金呢,主意是我们想出来的,为的也是省运会,您不能赶尽杀绝啊。”
渠圣明没说话,对面栾胜文已经走上了楼梯。
张扬停住说话,笑着招呼道:“栾局,您怎么来了?”
栾胜文道:“听说有人胆大包天,在省体委扰乱工作秩序,所以我过来抓人。”
渠圣明却看出栾胜文是自己过来的,应该不是出任务,他笑道:“找我有事?”
栾胜文点了点头,看到渠圣明一头的汗,已经把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猜出了个差不多,估计渠圣明没占到什么便宜,栾胜文道:“你们两人跑天台上交流工作经验啊,结果怎么样?”
渠圣明老脸一热,张扬抢先道:“姜是老的辣,佩服,佩服!”这句话等于帮渠圣明圆了面子,渠圣明心中不免有些感激,这会儿他觉着今天是自己过分了,渠圣明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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