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伟基和刘艳红并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不过之前他是江城市市委书记,而现在他已经是云安省副省长,当时刘艳红找他目的是查他,而现在洪伟基已经走出了困境。人的处境不同,心情自然也不同。
洪伟基已经一扫昔日的颓势,表情很淡定很从容:“刘书记,想不到你也来参加哀思会?”
刘艳红道:“洪书记,哦!不,现在应该叫您洪副省长了!”刘艳红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洪伟基的事情,当初就是她负责调查,对洪伟基的根底她清楚得很,看到洪伟基这幅模样,心中不免有些不爽,说话自然就有些不客气。
这番话让洪伟基很不爽,他最忌讳别人提起过去这段事情,刘艳红偏偏要捡他的伤疤揭,可洪伟基在表面上并没有流露出太多的反感,淡然道:“怎么叫还不是一样,我还是我!”
刘艳红道:“洪省长,有些话我想和您单独探讨一下!”
洪伟基点了点头。
刘艳红指了指自己的车。
洪伟基笑道:“我不喜欢在车内谈话!”
刘艳红意味深长道:“洪省长喜欢去纪委谈话?”
洪伟基笑了一声,指了指自己的丰田商务车:“空间大些!”
刘艳红跟着洪伟基上了他的商务车,两人对面坐下,刘艳红看了看车内环境,微笑道:“原本想把您请到我的红旗车内的,还是这里好些,洪省长占据主场之利啊!”
洪伟基意味深长道:“在平海的土地上全都是你们的主场!”
刘艳红道:“洪省长离开平海没多久时间,已经和平海划清了界限!”
洪伟基并不想在言语上和刘艳红分个高下,他提醒刘艳红道:“在其位谋其政,我这次是代表云安方面过来处理4.17事件。”
刘艳红道:“洪省长对这件事怎么看?”
洪伟基道:“平海的内部事务我们是不适合干预的,可是这次死伤的大部分都是云安的球迷,我们必须要对死伤者的家属有所交代,我们过来的目的也不是为了给平海方面施压,而是想了解一些真实的情况!将这些情况反馈给老百姓,让老百姓放心,让领导安心!”
刘艳红道:“洪省长,自从事情发生之后,我们平海方面正在积极应对,顾书记亲自过问这件事,宋省长亲临第一线进行指挥,可以说直到现在,他们都没有好好休息过,我可以负责的说,平海领导在这件事上的态度是积极的,是主动的!”
洪伟基道:“我是平海走出去的干部,我在这件事上的态度是公平的,我不可能只站在云安的立场上说话,刘书记,你看看这些人,他们聚集在这里是为了悼念那些无辜逝去的生命,他们来平海,来东江是为了欣赏一场球赛,是为了寻求快乐,可他们得到的却是一个难以承受的悲剧,刘书记,人心都是肉长的,看到他们的痛苦,我们这些做领导的又怎能无动于衷,我们又岂能心安?我声明过,我们这些云安省的干部过来,并非是要给平海方压力,也不是想问责,我们相信平海领导处理事情的能力,相信你们会尽早将整件事查清楚,相信你们会给我们一个公正的交代,可从事情发生到现在,已经过去三十个小时了,到现在都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只是表示遗憾,表示痛心,这样冠冕堂皇的话谁都会说,可是我们想听句实话,想看到实际行动!”
刘艳红道:“洪省长,不知您想要的是什么实际行动?”
洪伟基道:“我之前和赵副省长见过面,我代表云安提出了两个问题,第一,东江体育场为什么会发生坍塌事件?这和工程质量有没有关系?第二,为什么要把云安省球迷安排在西看台?当时体育场并没有满座!”
刘艳红道:“洪省长关心的问题也是我们所关心的问题,顾书记第一时间成立了调查组,就是想尽快调查清楚整起事件,看台坍塌有很多方面的因素,你说的工程质量只是其中之一,设计也在其中占有相当大的因素,还有一个重要的诱因就是,当时发生了球迷骚乱,短时间内太多的球迷冲上了西看台,根据我们初步的统计,当时涌上西看台的人数在设计容纳人数的两倍以上。”
洪伟基皱了皱眉头,他是个政治老手,从刘艳红的话已经听出,对方正在有意识的将重点引向球迷骚乱,让球迷骚乱成为看台坍塌的重要因素之一,这是个不好的现象,如果证明球迷骚乱是看台坍塌的主要原因,那么也就是说云安球迷也在这次事件中负有一定的责任。洪伟基道:“刘书记,我知道你会从平海的立场出发,可是我们必须讲究实事求是,在我看来,这次惨剧的根本原因就是工程质量存在很大的问题!而不是什么球迷骚乱!”
刘艳红道:“既然是实事求是,我们就应该从客观出发,调查清楚每一个原因,而不是单纯从个人立场出发,洪省长,眼前最重要的是稳定住死难者家属的情绪,让大家冷静,事情既然已经发生,我们就要积极面对,而不是让事态变得激化!”
洪伟基道:“想要稳定这些死难者家属的情绪,就必须要给人家一个说法,要交出造成这场惨剧真正的罪魁祸首,而不是一味的推诿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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