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江楼的后台老板周云帆吃过张扬的亏,对这个阎王爷伺候的相当周到,当晚菜肴很精美,服务也很周到,一群人谈论的大都是体制中的事儿,贾敬言多喝了两杯,话题无意中提到了江城制药厂新近发生的事情上,他叹了口气道:“这江城制药厂真是麻烦,一件事接着一件事,这次又论到卫生系统倒霉了。”
因为赵新红的事情,所以张扬对这件事格外留心,他询问道:“这件事最新进展怎么样?”
贾敬言叹了口气道:“其实医药系统里面的猫腻由来已久,这些干部涉及到的经济问题也是公开的秘密,原本算不上什么大事,可坏就坏在和江城制药厂联系在了一起,冯爱莲这次真是害人不浅,她自己没希望了,却要拉一大批人给她垫背,这样的行为实在是太可恶了。”
这帮人都是体制中人,对江城制药厂的事情都是很有感触的。
白沙区公安局副局长栾胜文感叹道:“仕途之上,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我们这些党员干部必须严以律己,稍有不慎就会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他这话说得并无夸张之处。
贾敬言点了点头道:“左市长的大哥,江城市第一人民医院院长左拥军也牵涉到这件事里面了,现在已经被纪委双规!”
这个消息让张扬吃惊不小,他对左拥军的关心更主要是因为左晓晴的缘故,假如左晓晴知道父亲发生这件事,对她而言一定会是一个极其深重的打击,左晓晴的性情较为柔弱,不知道她能不能够承受这样的事情。
贾敬言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谁都不知道自己会什么时候倒霉!”
晚宴进行了两个小时结束,张扬本想驱车离开,张德放又神秘兮兮的把他叫住,原来是周云帆请他们去百乐门夜总会喝酒,张扬本不想去,可架不住张德放盛情相邀。
百乐门夜总会位于东江牌楼大街,也是周云帆的产业,张扬开着吉普指挥官载着张德放一起来到夜总会门前,一路之上,张德放对他的这辆车赞不绝口。让周云帆赔车是他出的主意,不过他并没有想到张扬这一刀宰得如此之狠。
两人进入夜总会的大门,早有百乐门夜总会的经理胡茵茹在门前等着,此女身穿红色晚装,黑色蜷曲的卷发慵懒的垂在肩头,雪白的肩头裸露在外,细腻柔滑,在夜晚的灯光下散发出象牙般的润泽柔光,腰身窈窕,她的五官谈不上精致,额头稍稍突出了一点,嘴唇也稍嫌丰厚,可搭配在一起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妩媚味道,这种妩媚让人丝毫联系不到风尘的感觉,这是因为她的目光深处存在的高傲。
胡茵茹微笑的时候,一双明眸弯成好看的新月,一股难以言明的媚态由内而生,仿佛有一支羽毛在撩拨你的内心,惹人遐思,可她的眼神却始终理智而清醒,让人不由得生出距离感。
胡茵茹的声音有着女人少有的低沉,张扬还是第一次听到女人用这样的强调说话,沙柔的声音充满着别样的性感:“张局来了,这位就是张处长吧?”她主动伸出白嫩的纤手。
张扬毫不客气的把她的纤手握在手中,轻轻握了握,男人和女人握手也是一门学问,必须要掌握好分寸,张扬的掌心很热,胡茵茹温润的纤手有种被突然灼伤的感觉,她向张扬淡淡笑了笑:“张处长的手好热!”
张扬原本想说见到美女,我体温不由自主的上升,可话到唇边,又考虑到毕竟和人家是初次见面,这样说话未免有些太过唐突,微笑点了点头道:“喝酒的缘故!”他主动放开了胡茵茹的手,整个握手的过程很短暂,很绅士,在胡茵茹的印象中,能和她这样握手,保持这种谦谦君子风度的人并不多,心中对张扬自然产生了几分好感,她在前方为两人引路。
张扬提出先去洗手间,胡茵茹指了指大厅西侧,张德放跟张扬一起过去。
两人如厕的时候,张德放下意识的向张扬瞄了一眼,有些自惭形秽的向一旁撤了撤。
张扬知道他想什么,唇角浮现出一丝得色,低声道:“张局,这领班很漂亮啊,周云帆的情妇吗?”
张德放向四周看了看,确信没人偷听,方才低声道:“老弟,话可不能乱说,胡茵茹的父亲是文革时候的造反派头头胡纲,也是周云帆最好的朋友,胡纲文革武斗的时候就死了,胡纲救过周云帆的命,周云帆虽然好色,可这个人还是很仗义的,对待救命恩人的女儿,他视如己出,出狱之后,一直都帮助胡茵茹,可胡茵茹也很争气,周云帆的生意之所以能够做这么大,全都是她在具体管理,可以说,如果没有胡茵茹,周云帆不可能在这么短的几年内成为东江乃至平海赫赫有名的富商。”
张扬点了点头,这才知道胡茵茹和周云帆的关系并非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走出洗手间,胡茵茹仍然在外面等待,很礼貌的笑了笑,把他们引入1号vip包房。
周云帆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们,他起身微笑着迎了上来,很热情的和张扬握了握手,又给了张德放一个拥抱。张扬留意到这厮的身边还跟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女郎,相貌不错,不过风尘味儿稍微重了一些。
周云帆邀请他们坐下,胡茵茹道:“外面还有客人要招待,你们这边我已经安排好了,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让服务员叫我!”
周云帆点了点头道:“茵茹你先去忙吧!”
胡茵茹离去后没多久,从门外有进来了四位容颜秀丽的妙龄女郎,分别有两名女郎来到张扬和张德放的身边坐下,张大官人在大隋朝那会儿可没少经历这种场面,可在重生之后,这还是第一次,张扬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基本的政治觉悟还是有的,更何况周云帆和他的相识并不愉快,难保这厮不会找机会摆自己一道。他干咳了一声道:“那啥……周老板,咱们不是喝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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