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想起已经答应过邱月如的邀请,低声道:“要不还是我请你吧,晚上我答应了朋友,一起过去?”
“那算了,我送你过去!”
望着安语晨落落寡欢的俏脸,张扬心中忽然生出难言的同情,这丫头过去可不是这个性子,看来她父亲被抓,对她的打击很大,她来请自己喝酒真正的目的,是想找一个人好好说说话,把多日以来积累在心中的郁闷倾吐一下,张扬微笑道:“那边我本来就不想去,我还是推了!”他说完便给邱月如打了一个电话,推掉了当晚的饭局。
安语晨看到张扬想都不想就推掉了饭局,心中还是有些感动的,他们两人过去在春阳虽然冲突不断,可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把张扬当成了自己的好朋友,自从父亲被廉政公署控制之后,安语晨的心情就开始变得极其低落,她周围亲人都在因为安家突然的变故而奔忙,她的朋友很少,可以倾谈的朋友更是没有,这让她这段时间感到异常孤单,当她看到张扬的时候方才感到一种久违的温暖。
安语晨把请柬交给张扬,然后带他来到位于新界东部的西贡,西贡街道道路狭窄,宛如迷宫,这里保留了浓厚的昔日的风貌,在海岸线的市场街可以观赏一排排像水族馆一样的活鱼店,有巨大的五彩龙虾、螃蟹、贝类、鱼类,这儿的海鲜排挡也是香港最富盛名的。
他们两人在明记海鲜排挡坐下,安语晨点了几道海鲜,她知道张扬不喜欢喝洋酒,所以车里特地带了两瓶茅台。张扬打开一瓶茅台,给自己倒了一满杯,却没有给安语晨倒酒,微笑道:“你开车,还是喝饮料吧!”
“我想喝酒!”安语晨很固执,抓过张扬手中的酒瓶,自己给自己满上了一杯。
张扬知道她心情不好,也没有阻止她,已经做好了等她喝多送她回家的准备,举起酒杯道:“为咱们久别重逢,干杯!”
安语晨和他碰了碰酒杯,竟然仰起雪白的颈子整杯喝了下去,张大官人愣了,自己只是说说,可没指望她真的把这杯酒给干了,张扬看出来了,今晚这安小妖是抱着把她自己灌醉的目的来的,张扬也把这杯酒喝干了,看着安语晨为自己添满酒杯,语重心长道:“小妖啊,这酒不是那么喝得,酒是用来助兴的,不是用来浇愁的,借酒浇愁愁更愁,你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儿跟我聊聊,我毕竟是你师父!”
安语晨勉强露出一丝笑容道:“师父,你吃菜,大老远过来香港,我在大排档招待你,会不会觉得我没有诚意啊?”
张扬嘿嘿笑道:“小妖,你知道的,我就是一土鳖,真请我到了那种高档地方,我会浑身都不自在,这儿多好,空气清新,人声鼎沸,谁都不注意谁,用不了顾忌那么多的礼节仪态,可以开怀畅饮,可以纵情欢笑,这他妈才叫人生,这他妈才叫真实!”
张扬的粗糙却让安语晨有种发自内心的爽快,她终于开怀的笑了起来:“师父,我最喜欢你说话的口气,虽然流氓无赖了一些,不过你比那些伪君子强多了!”郁闷了这么多天,见到张扬后,她的心情总算好了一些。
“屁话,居然拿伪君子跟我相提并论,侮辱我的人格!”张扬抿了半杯酒,发现对桌一个金发碧眼的异国洋妞,正在向他抛着媚眼,这厮在女人面前从不失风度,很礼貌的向人家回敬了一笑,那洋妞脸上的表情越发妩媚了。
安语晨从张扬的表情上发现了异样,她转过身去,看到身后的洋妞,柳眉倒竖,双目瞪得滚圆,咬牙切齿道:“死三八,看什么看,信不信我砍死你!”一言既出,四座皆惊,那洋妞吓得花容失色,连忙把头垂了下去,把勾引张扬的念头丢到了九霄云外。
张大官人却被周围异样的目光看得有些挂不住颜面,干咳了一声道:“那啥……你就不能淑女点?”
“张扬,那是一妓女,你跟她眉来眼去,小心得暗疮!不,小心得艾滋,你的那点皮毛医术恐怕救不了自己吧!”安语晨振振有词道。
“我靠,你积点口德好不好?我他妈无非是看了一眼,咱们中国是礼仪之邦,人家外国友人朝我笑,我总得礼尚往来展示咱们的大国风范不是?我说,你凭什么管我?我是你师父,你是我徒弟,哪有徒弟管师父的?”张大官人愤愤然道。
安语晨道:“师道尊严你懂得,你也应该知道为人师表吧?像你这种好色之徒,哪有资格做我师父啊!”
“发科!你当我想做你师父啊?上次如果不是你死乞白赖的求着我,我才乐意不当你师父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