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笑道:“您说你一个人在香港人生地不熟的,你发了财,谁知道啊?别人尊重你那是看在你有钱的份上,可到了家乡就不同了,别人都知道你是一土匪的儿子,你白手起家从无到有,别人尊重你那是尊重你的能力,连带您爹都一起尊重上了,现在春阳很多人都说,生子当如安志远,做贼当做大胡子!”
安志远知道他在胡说八道,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有一点张扬说得不错,他之所以回来不仅仅是为了寻根那么简单,他也想获得家乡人的认同,衣锦还乡,又有哪个人真正能够不去在乎呢。
安志远笑眯眯道:“我总算明白为什么要选你当招商办的副主任了,伶牙俐齿,不搞公关可惜了。”
张扬道:“其实吧,县里想让安老投资也没打算占你的便宜,前些日子老爷子才发表过南巡讲话,县里的政策之优惠前所未有,想来春阳投资的多了去了,从春阳走出去的成功人士也不止您老一个。”
安志远不动声色的看着张扬,**,这小兔崽子给我用激将法呢。
张扬道:“不过您老名气大,又是过去市里竖立起来的港商先进典型,所以不能不把工作重点放在您身上。”
安志远不乐意了:“什么叫名气大啊?”
张扬拿捏出带着些许为难些许轻蔑的笑意,还是老毛病,尺度没控制好,这轻蔑的成分又拿多了,这就显得对安老不尊重,下面的话更是把安老气了个半死,这厮向周围看了看,压低声音道:“现在很多人传言,说您安老不是不想投资,而是实力上……那啥……”
“我有没有实力别人说了没用……”安志远气呼呼的说了半截,有意识到上了这小子的圈套,脸上又浮起笑容道:“你说了也没用!”
张扬暗叹,这安志远不但是个老狐狸,而且是个小气鬼,指望着他投资家乡,看来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啊。
两人说话的时候,安志远的孙女从西北角的厕所中走出来了,这丫头还是像那天一样裹得严严实实的,头上带着黑色棒球帽,脸上卡着墨镜,带着口罩,黑色小夹克,石磨蓝牛仔裤,脚上穿着黑色高腰户外鞋,看起来整一蒙面大盗,神秘感有了,狂野的味儿也有了,可是哪有半点名门闺秀的气质?单说她这身打扮,看起来跟个野小子似的,跟品味这两个字也不搭界。
安志远笑着向他介绍道:“我孙女安语晨!”
“我上次听你叫她妖儿……”
“那是小名!”
安语晨的目光透过墨镜冷冷盯住张扬,她对张扬没有半分好感,上次在青云峰上听着这厮把她曾祖父、爷爷,乃至整个安家挖苦了一通,留给她的印象这厮不但讨厌而且刻薄。
张大官人却没有意识到人家在瞪着他,礼貌的问候道:“安小姐好!”
安语晨根本没有理会他,来到爷爷身边:“爷爷,这里的环境实在太肮脏了。”她刚刚去过这里的旱厕,对这里的卫生状况极度不满。
张扬听到肮脏这两个字就有些不爽,心说你一小丫头片子怎么信口雌黄呢,这厕所还没正式启用呢,肮脏也是你弄出来的,这厮心里腹诽着,脸上却保持着彬彬有礼的表情,毕竟人家是贵客。
安志远拍了拍她的手背笑道:“家乡还很贫穷落后。”
“那也不能不讲卫生啊!洗手间居然连冲水马桶都没有!”
张扬咧开嘴笑了笑:“好多了,现在老百姓都知道用卫生纸了,过去都是用报纸擦屁股!”这厮存心想恶心安语晨来着。
安志远笑道:“小张主任说得不错,我们小时候哪有这么多的厕所啊,一旦内急,田垄里河沟里哪儿没人往哪儿扎,别说卫生纸,报纸也找不到啊,树叶!泥块,抓到什么用什么,我现在的痔疮就是那时候留下的根儿。”
安语晨只喊恶心。
张扬和安志远却笑了起来,这件事勾起了安志远心中早已淡忘的童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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