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卷之上,一个峨冠博带的中年男子凌空静立着,身后的背景,正是恢弘的通天神火柱和巍峨巨城。
男子黯然回望,神情之中,满是浓浓的不舍之情,仿佛游子离开故乡,心知再不能归,又如凡间官吏,被贬谪出京时,回首宫阙的表情。
这画的,显然是他被逼离开地心世界的情形。
寥寥几笔,就让那种黯然销魂者,惟别而已矣的神情勾勒了出来,这样的画工,可谓是相当的了得了。
在从他留下的骨笛上看,此人想必也精通乐器,是一个精通琴棋书画的文士型修仙者。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物,寄托了无限哀思的一幅画,却让张凡怎么看,都觉得有一种不自然在里面。
写实,太过写实了!
如这般的水墨画,很多时候,过于写实并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反而体现不出其中的意境来。
以叔无忌的水平,怎么会犯下如此的错误呢?
在画卷上看,所有的一切,都有一种清晰明确的距离感,位置布局清楚明了,仿佛不是一幅画卷,倒像是建筑图纸一般。
没有见到实物之前,张凡也不过暗暗生疑而已,并没有太多的想法,可是如今却是不同了。
对照着眼前的景象,在比较一下画卷上的内容,由其明确写实,很容易就能确定画面之中,叔无忌所处的位置。
在画面上,半空中叔无忌的脚下,乃是一座洞府形状,四周药田花圃围绕,一副仙家福地景象。
而在张凡依着判断出的地点望去,所见的却满不是那么一回事。
那里,只有一座孤零零的小山,周围几个普通的村落,荒凉偏僻贫瘠,实在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再三对比画卷与现实情况,确定无错后,张凡心中的疑惑,当即就有了答案。
“地图!”
“这分明是一幅地图。”
叔无忌特殊的画法,还有那个地方迥然不同的景象,都在无声地诉说着这个答案。
婉儿现在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勉强进入少女的范围,由此就可推出叔无忌离开的时间,充其量也就是十几年而已。
十几年的时间,不足以发生如此沧海桑田的变化。
答案只能是,该处其实另有玄机。
以他们先祖叔通那只地老鼠的习惯来看,这也合情合理。
“哥哥,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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