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
虽然脸上看不出什么依旧是那一副面沉如水的模样,但是梁春就是敏锐的察觉到陛下的心情不太妙。
啧,也不知道今天是谁要倒霉了,他悄悄搓了搓胳膊抬头望天假装没有发现。
……
谢翎一大份樱桃煎吃完只觉得口干舌燥,这东西虽然好吃但是也不能吃多,一连炫十几个居然还有点上火。
孙博士见状挤眉弄眼:“谢小友,老夫这儿有茶。”
“喝不喝?”
他面前的桌子上放了一壶茶,正十分有闲情逸致的林中煮茶,只是刚刚要不是很幼稚的和他抢最后一块樱桃煎倒也很有隐士风范。
白来的茶不喝白不喝,谢翎看向老师见他没有表示任由他自己决定之后,当即点了点头。
很快,一杯热茶被沏好递了过来,谢翎低头闻了闻。
嗯,闻不出来什么,不过刚才的样式装出来,又加上他一身灼目的气质,倒是吸引了旁边几个人目光。
原本正在林中论经的几个青年见孙博士沏完茶给旁边的青年,这时候还以为已经进入到了品茶阶段。
虽然说是诗会,但是谈论的也不仅仅是诗,茶经什么的偶尔也会谈及。一位正抚完琴的青年见状走了过来,友好的和谢翎打了声招呼之后顺口询问。
“这位兄台品的可是新产的太平猴魁?”
什么什么?谢翎端着茶杯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张景正想要和这位看着就气质不俗的兄台讨论一下茶道,就见对面小兄弟听见他的话之后,抬手将还没尝的茶捧到了他面前。
“要不你尝尝?”
空气中一时寂静了下来,旁边也准备谈论茶经的几个同道中人目瞪口呆。
孙博士愣了一下,差点笑死,一口茶水呛在嗓子里还是郑万云及时出手才避免堂堂博士因茶水而亡。
张景很想说自己不是来喝茶的,虽然这茶是太平猴魁,虽然还是孙博士亲手沏的,但是……他不是这个意思啊!
四目相对,谢翎的眼神真诚无比,叫张景不由怀疑难道是他太过俗气,竟然无法理解这位小兄台的意思吗?
谢翎见他不尝,非常强迫性的给他喂了一口,见刚刚围过来的几个学霸们恍恍惚惚的离开,终于松了口气。
可渴死他了!
换了个茶杯之后谢翎自己咕咚咕咚的给他倒了一杯,砸吧嘴巴没有尝出区别来。
“这是太平猴魁吗?”
“我怎么尝不出什么来。”
郑万云:……
想到谢翎在宫中牛饮那些顶级名茶的样子,他摇了摇头。
“确实是太平猴魁,你昨天喝的也是。”只是他自己不清楚而已。
谢翎瞬间觉得手里的茶烫手了,不仅现在这杯是,昨天的也是,那他得浪费了多少好茶啊。谢翎平常完全是拿这个当普通水喝的,现在一想简直是暴殄天物。
他牙疼的表情太过明显,这次就连郑大儒也沉默了,原本十分有雅意的“喝的什么茶,意趣口味全在个人”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好在谢翎很擅长开解自己,不就是牛嚼牡丹嘛,算了,反正他也不是什么雅人,喝了还能吐出来不成。
不过一柱香时间后,谢翎喝茶就变成了一息一小口,一息一小口,做作的十分清新脱俗。
围观的孙博士忍不住抚额。
……
诗会从辰时开始到酉时结束,这个时候场子已经逐渐热了起来,为了到时候在陛下来的时候“毫不突兀”的在陛下面前展示,几个学子已经围绕着兰花开始猜题了。
谢翎远远看着刚刚被他喂了一口茶的大兄弟走到前面,看到正在“猜题”的几个人后面露不屑,冷哼了一声。
“装模作样。”
四个字不大不小,足够拿起笔的三个青年听见,听到张景的评价后脸色扭曲了一瞬。
他们几个和张景他们梁子结的不是一天了。国子监虽然不大,但作为皇城底下的第一学府,里面权贵云集。
有人自然就有斗争。他们代表东山学派,而张景这些人代表京中武勋,向来是互相看不上眼的。
尤其是这次诗会是陈司业举办的,自然是偏向他们。
张景几个人不平已经很久了,只是到底只是诗会,不好闹到朝堂上去,这才被父辈勒令憋着。
张景冷嗤了一声:“说是陛下到了之后现场抽题,但是谁不知道陈司业私下已经泄题给你们了。”
“现在还装什么装。”
提前泄题和现场发挥到底是不一样,毕竟提前知道就有准备的余地,东山学派的人要是早知道题目到时候绝对能压那些毫不知情的学子一头。
谢翎没想到吃瓜还能吃这么大,虽然这不是科考只是私下的诗会,但是陛下都要亲临了还能出这种事?
应该……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