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祯在蒋星重身后坐下,伸手捧了水浇在她肩上,道:“朕亲自来,可好?”
蒋星重转身趴在浴桶边缘,脸颊被热水蒸得潮红,她脑袋一歪,道:“甚好,本宫喜欢。”
谢祯失笑,又捧了水,一下下往她身上浇。他其实是想……谢祯犹豫片刻,凑到蒋星重耳边,问道:“我能不能和你一起?”
蒋星重侧头看着谢祯,此刻她倒是真的感受到谢祯身上的少年气。同她一样,紧张着,试探着。便是方才行夫妻之礼时,他也很小心,很克制,似是生怕惹了她不喜。所以,她并没有太多不适。
蒋星重自是想同他一起,只不知为何,同意的话到嘴边却那般难说出口。咬唇好几次,蒋星重方才在他耳边简短地丢下一个“嗯”字,便迅速将身子转了回去。
蒋星重听着身后布料窸窣落地的声音,跟着余光便见他钻进了水中。哗哗的水声在耳畔,蒋星重分明期待又喜欢,可就是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好在谢祯伸手,将她抱进了怀里。
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蒋星重脑海中莫名出现方才榻上的场景,想着他们都那么亲密了,紧张倒是褪去了不少。
蒋星重不由笑问道:“你怎么想着进来了?”
谢祯的吻落在她的耳尖上,轻声道:“阿满,我……我喜欢你。”喜欢她的志向,喜欢她的思想,喜欢她的性格,喜欢她的容貌,如今也眷恋她的身子。他的阿满,方方面面,都在勾着他的心魂。
说话间,蒋星重神色复又局促起来,眼睛不由瞟过水面下他修长如玉的手,忙道:“兔葵燕麦在外头守着呢……”
谢祯道:“我不做什么。”说话间,他的吻已落在蒋星重的脸颊上,以指腹细细描摹过那些完美的线条。
蒋星重的脸愈发的红,心跳也逐渐加速,气息自是跟着错落起来。原本不打算再做些什么的谢祯,此刻却忽然很想食言。
谢祯看着蒋星重,道:“阿满,我……”
听着他这声唤,这欲言又止,还有他那同方才相同的眼神,蒋星重立时明白过来。她本想沐浴后便歇息来着,可被他这般对待半晌,竟是也说不出拒绝话来。她不敢应声,只好伸手搂住了他的脖颈。
她明显感觉到谢祯呼吸一滞,跟着便听他在耳畔问道:“你可还受得住?”毕竟是新婚,他不想她难受。
蒋星重贴在他耳畔回道:“你方才仔细,我……没多难受。”
话音刚落,蒋星重听他唤一声阿满,跟着便掐住她的腰,将她抱进了怀里……
净室里的动静虽然轻,可门外的兔葵和燕麦时不时还是会听到一些。但进宫前,来府里教规矩的女官便已经给他们教过,作为伺候主子的下人,他们得在外头候着,以免主子传唤时听不到。一些时候,要学会装聋作哑。
也不知过了多久,水都凉了下来。蒋星重这会儿才真的感觉到有一点点累,水凉了也不想动弹。
谢祯见此失笑,道:“已入秋,别着凉了。”说着他起身,直接将蒋星重打横抱起。蒋星重一惊,连忙抱紧了他的脖子,但手一忙,自是没法再遮挡。谢祯格外满足,抱着她出了浴桶。
二人在屏风后站定,谢祯拉了搭在一旁的棉巾,亲手帮蒋星重擦拭。这会谢祯是真的满足了,方才她坐在自己腿上,他想看到都看到了,此刻更是借擦水之名,好好欣赏了一番。
待擦拭干净,谢祯给她披上袍子,自己也穿上。蒋星重正欲往外走,谁知却被谢祯拉住手,下一瞬,又被他横抱了起来。
谢祯直接朝外走去,命兔葵燕麦开门,抱着蒋星重回了寝殿。
路过兔葵和燕麦身边时,蒋星重头深深埋进谢祯怀里,头都不敢抬。
回到寝殿,谢祯将蒋星重放在榻上,自己跟着上去,拉开被子盖在二人身上,随后将蒋星重捞进怀里,一吻落在她脸颊上,对她道:“明日得唤岳父、赵翰秋等所有心腹重臣,咱们得细细商议攻打南直隶的事了。”
说起政事,蒋星重对他道:“镇勇军那边,总不能一直瞒着,迟早要告诉他们执行的任务内容,我有些担心……”
谢祯接过她的话,“担心镇勇军里有建安党的人,消息泄露出去?”
蒋星重点了点头。
谢祯对她道:“所以这消息,最好是等到最后一刻,不得不说时再说。而且,最好只叫将领知晓,叫士兵们听从军令即可。等打入南直隶,即便消息泄露,建安党人也已无还手之力了。”
蒋星重了然笑道:“是呢,到时候打都打进去了,建安党人即便知道了又能如何?只能束手就擒。”
蒋星重忙又问道:“南直隶驻扎的部队,怕是早就同建安党人同流合污。少不得要交战,最好有个什么法子,能隔绝南直隶的驻扎部队,多给我争取一些时间。”
谢祯笑道:“明日便是要商议这些详细的作战计划。”
谢祯拍拍蒋星重的后勺脑,哄道:“先睡觉!休息好明日才有精神。”
蒋星重应下,又往谢祯怀里钻了钻,合上了眼睛。
第118章
蒋星重本以为自己初来宫中, 会不习惯。可未承想,在谢祯怀里没多久,她便沉沉睡了过去。一夜无梦。
第二日一早,蒋星重依旧在寅时三刻自然醒来, 谢祯差不多每日也是这个时候醒, 二人前后脚睁开了眼睛。
醒来时, 蒋星重正好背对着谢祯,她正欲回头去看去找谢祯, 怎知却从腰腹下伸出来一只手,强而有力的臂膀,直接带进了怀中。
蒋星重笑问道:“醒啦?”
谢祯慵懒地“嗯”了一声, 跟着对蒋星重道:“装病装修道, 不必上朝的感觉可真好。”不然这个时辰,他醒了就得抓紧起来,准备梳洗更衣,去上早朝。
蒋星重失笑, 是了,他眼下还装着一副未发觉建安党人下毒勾当的样子,便是匆忙封后大婚,对外也说是冲喜。
蒋星重心里惦记着攻打南直隶的事, 抱着谢祯,拍了拍他的后背,道:“该起啦。”
谢祯心知眼下还不是松懈休整的时候,听蒋星重这般说, 便应声, 夫妻二人一道从榻上起身。
谢祯先下了榻,朝外换了声来人。几乎是话音落的同时, 寝殿外的帷幔便被拉开,女官端着伺候梳洗的一应用具,进了殿中,随后跪地向谢祯和蒋星重请安。
免了众女官的礼,女官们便上前伺候帝后二人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