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装瞎吗?”余队反问,“你难道不是会想办法录下来然后隔三岔五播给我看一次吗?”
甘孟玉笑了下:“哎呀怎么会呢?朋友间怎么能做这种事呢?”
搬开第二具尸体,第三具尸体正是那个神秘男人的。
余队先是垂眼凝视,随后又看了看四周:“那个一直跟着的人不见了,你觉得这个是拟态还是……?”
“肯定是拟态。”甘孟玉蓦地来了兴致,“打赌不?”
甘孟玉既然这么笃定,那肯定有她判断的理由,很有可能和那什么游戏有关,于是余队摇摇头:“没兴趣,直接说为什么吧。”
“哎,余泽你这人是真无聊。”甘孟玉摇摇头,伸手拉开男人尸体上的口罩,诡异的是,口罩下面只有皮肉、没有五官,她立刻松手站直身体,“能拟最基础的外形和部分异能啊……那霾兽本体恐怕要更上一层。”
旋即她转移话题:“我刚看到这位的真容了。和游戏里的形象完全匹配,就是地表沦陷前杜鹃会的会长之一,叫应观辞吧好像我也记不太清,我是指游戏里的设定。如果是他的话,双月不会就这么把他杀死的。”
应观辞……
这个名字隐约有些熟悉,应该是有所耳闻,但一时半会却想不起在哪听到过。
余泽:“怎么说?”
“哎呀你的人生太健康了,都不知道怎么举例子。”甘孟玉接过第二个采样盒,思虑片刻说,“不恰当地类比一下吧,你是正队我是副队,从理论上来讲我和所有队员都不能违背你的命令。但你会在队员面前驳我的面子吗?你会让所有队员都有指挥我的权力吗?”
没等余泽回应,甘孟玉继续说:“所谓的权力简单点讲就是‘我能你不能’,假如所有人都有指挥我的权力,那你手中的指挥权就一文不值。而除此之外,正是因为我本身就很强,所以凌驾在我之上的你、拥有唯一指挥权的你,不需要做任何事就能让别人觉得强大到不可冒犯。”
她将注好的第二个采样盒放回包里,又说:“但如果我人人可欺,那就算你有权利命令我,别人也不会觉得你有多厉害、多值得被尊重,高低得试试你才知道。”
“所以……”余泽大概理解了,她看着那具尸体,“如果她还是他的主人,那双月绝对不可能让他沦为和这群被污染者一样的境地。”
甘孟玉愉快点头:“是啊,难听点讲就是,狗如果显得廉价,那
么主人在别人眼里就很廉价。”
“嗯。”余泽点点头,“我懂你的意思了。”
“你能懂真是太——”
“你的意思是,你是我的狗。”余泽轻飘飘说了句。
甘孟玉:“……”
“余队、余大队长,我觉得你好像有点学坏了。我真的是……重点是这个吗?早知道换个比喻了。算了我觉得你肯定是听懂了,不然不会在这里跟我扯七扯八的。”
余泽笑了下,又看向在阴凉处站着的双月。
此时的双月正看向另一个方向,随后余泽便察觉到那个方向传来的异常能力波动。
迅速向能力波动来源看去,是之前一直跟在队伍后方的那个神秘人,手中拎着一个人状的东西。仅一转眼,他便到达双月面前,将手中奄奄一息的人丢在地上,又对着双月说了些什么,只是侧面的唇语余泽无法读出。
此时的应观辞并没有戴口罩,但却是一张余泽不认识的脸。
而双月也并不像甘孟玉描述的那样,反而看起来随性又自如,带着点笑意、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温和”。再加上和她短暂的交流,余泽觉得双月虽然脾性有些难以捉摸,但却是理性而慷慨的,很方便交流。
大概是那个游戏为了做鲜明的人设,基于“原型”进行了夸张化的处理。
余泽猜测。
然而她刚准备移开目光时,就看到那“温和”的双月忽然踩住了那被丢到地上的人,被丢到地上的人开始剧烈挣扎,但越挣扎却被踩得越牢,直到发出痛苦的呻吟与求饶。
“安静。”
余泽读出了她的唇语,她面上带着笑容,想必语气也不会太过分。
保持着这样和煦的笑容,双月说:“我们聊聊吧?——聊得好了,我可以让你死得轻松些。好吗?”
虽是问询,但却没有给人拒绝的余地。
余泽:“……”
好吧,或许甘孟玉的担心的确不是多余的,游戏也没有夸张的成分。
但是……
在目光移开之际,她蓦地捕捉到了一个花纹。
那来自应观辞的掌心,鲜艳的红色花纹,她确定自己见过这个花纹——在一个异能提升实验基地内。
随着这枚花纹作引,过往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只是一个擦肩而过的瞬间。
“应观辞,你说你很安全就真的安全吗?疯子是不会承认自己疯了的,他们只会觉得是别人不懂他们!”
语气有些激烈,那时候她下意识看了一眼声音来源的方向,那里只站着两个看不见相貌的人,但其中一人垂下的手心中,赫然便是这个图案。
同样的名字、同样的相貌、同样的身份、同样的特征。
真的……只是游戏吗?
余泽的脑中不由自主地冒出了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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