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膛抖动着,连忙拿开她不规矩的手,面上浮现尴尬,又往后退开了些,“是因你昨夜病得严重。”
说着,厉峥也逐渐抽回手,从榻上起了身。
昨夜折磨他还不够,一大早整这出,是嫌他的意志力还不够破碎是吗?
盛瑶其实没想明白她生病和厉峥愿意和她一起睡觉有什么直接关系。
待到她也随之想要坐起身来,这才后知后觉感到身体无力。
盛瑶小声地吸了吸鼻子,半坐起身后,脑袋也有些晕乎乎的。
她以往时常生病,自也清楚这种感觉便是身体不适了。
厉峥在床榻前站定,一转头,瞧见盛瑶微蹙眉头的模样,问:“还是不舒服?”
盛瑶点了点头:“还有些晕晕的。”
厉峥正色起来,一手拿过一旁的外衣迅速穿上。
而后替盛瑶检查了一下她的衣衫,在热炉上烘烤一夜已是干燥柔软,这便递给了她。
“把衣衫换好,我下楼打点一下,待会再带你去一趟医馆。”
盛瑶乖巧接过衣衫,心里又软又暖:“好。”
厉峥简单洗漱了一番把屋子留给了盛瑶。
他下楼吩咐了店小二去寻昨夜没找着的马车,又向掌柜的结算了一夜房费。
掌柜的关切询问:“夫人身子可好些了?”
厉峥面色一僵,欲要解释。
但话到嘴边,又有暧昧亲密的画面在脑海闪过。
眼下不是,早晚也是。
他不太自然地道:“好多了,待会再去医馆看看。”
掌柜的点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待厉峥将事情都打点好后,盛瑶也收拾好下了楼。
两人走出客栈,盛瑶便道:“方才我收拾东西时,发现昨日买的宣纸都浸坏了,待会我们还得再去买一次。”
厉峥:“不必了,去过医馆就回家休养,宣纸我之后让承钊去买。”
“那我这两日不练字了?”
“现在这般刻苦了,眼巴巴想进城时怎不如此?”
盛瑶:“……那怎么能一样呢,我也没说不练了呀。”
厉峥哼笑一声,带着盛瑶一路往医馆的方向去:“少不了你的,备好笔墨纸砚,南下一路一样能练。”
盛瑶瞪大眼:“不是游玩吗?”
厉峥逗她:“嗯,当日练好了,翌日便带你出去玩,练不好,翌日就关在客栈里。”
“你怎么这样啊!”
说笑间,两人已是来到街角的转角处。
昨夜被厉峥打劫一般重敲过门的医馆此时已开了门。
老大夫就坐在医馆内,一抬眼,就瞧见了两人。
厉峥抬了下下巴,示意盛瑶前去诊脉。
盛瑶打小没少看大夫,但仍是每次瞧见大夫就发怵。
大夫只是把指腹往她脉搏上一按,就会露出凝重面色,然后说一些她听不懂的话,再开许多闻着就作呕的药,每日她都得被迫品尝苦涩,甚是折磨。
所以盛瑶站着没动,苦着一张脸,试图能拖延一刻便多拖延一刻。
厉峥迈步便发现身侧的人还站着。
他眉梢一挑,直接上手牵住她:“还想接着病下去?”
盛瑶掌心一热,小脸也红了:“不是的。”
她不好意思道自己害怕大夫,只得乖乖跟着厉峥走进了医馆。
老大夫见状笑了笑:“姑娘今日看起来气色还不错,身子可还感觉有何不适吗?”
盛瑶眼眸一亮,或以为此番能有转机,忙坐下后如数道:“早晨起身时觉得头晕晕的,不过洗漱后便没有感觉了,喉咙不痒也不疼。”
她期待地看着老大夫,只觉自己此番或许能逃过一劫。
不过她也讶异,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生病恢复得最快的一次,竟是一夜便好起来了。
是因为厉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