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李渺忍俊不禁,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道:“越儿,不必用龌龊这种说法。这本来就是件正常的事,两个人彼此喜欢,早晚会发生的。就算我和裴天亮真做了那事,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
温越一怔。
两个人彼此喜欢,早晚会发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她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
只是……
接下来一周,好像一切都恢复了正常,但路辰焕知道很多事情都和之前不一样了。
别说接吻了,他根本不敢和温越有肢体接触,连手都不敢牵,生怕她不开心。
温越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模样,心里还是滋生出来一丝不忍。
可是一想到路博涛和那些所谓世家之人的话,心又再次狠了下来。
她表面上的平静都是假装的,她无时无刻不在紧绷着情绪。她怕自己失控,说一些难听的话,或者动手伤到他。
她不能和他独处,也怕被家里的阿姨们观察到她的异常,告诉家长们,所以她只能天天住李渺家。
路辰焕对此不敢有意见,只是每天坚持要送她们回去。
往往是两个女孩在前面走,他默默地跟在后面。
周末,三人又一同去医院探望了付东至的母亲。
付母已经醒过来,确认是高位截瘫,以付家的财力,召集了国内国外好几个专家来,诊断的结果都是没什么康复的希望。
“我要留在锦城。”付东至说,他的眼神黯淡无光。
他的母亲是他父亲的第二任妻子,他的父亲对她显然没有什么感情,在娘家也不受宠爱,而他同母的妹妹还在读小学,有些轻度自闭症,他是他母亲唯一的精神支柱,他不能为了去追求所谓的理想丢下她。
路辰焕心里不是滋味,他和付东至从互看不顺眼,到成为队友并肩作战这么久,虽然嘴上总说着讨厌看不惯,但早就当成朋友了。
“线上也可以合作的嘛。”路辰焕拍拍付东至的肩膀,干瘪地安慰他。
“对,互联网时代,我们不会真正分开的,东至。”李渺看着他,认真地说道。
“嗯。”付东至点点头,抹了一把眼睛,想必是不愿让他们看到他落泪。
第二周,数竞决赛成绩下来了,温越以一分之差和省队失之交臂。
她对此不算意外,坦然地接受了这个结果,唯一麻烦的是路博涛那边不好交差。
不过路博涛从春节过后就没有回过家了,大概是为集团的事情忙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想起她这个养女来。
能过一天是一天吧。
维持表面的平静就好。
惶恐的只有路辰焕。
他想不通,明明温越每次都在进步,为什么决赛却没有过分数线。
是因为压力过大么?
他这几个月太忙,都没有察觉到这些,每次见面,也只想着和她亲近,一味地向她索取。
他真是一个不合格的未婚夫。
早知道他不去国家队了,也不至于成现在这种局面。
那要怎么办?难道要温越再来一年吗?这样她的压力肯定会更大。
不能这样。
路辰焕冷静下来,仔细衡量了一番。
其实对于申请学校而言,就算是国内的奖项,也不是说完全没用处。
或许可以参加一些非官方的比赛,比如大型企业举办的一些活动,总会有些是有一定含金量的。
而且他有这么多奖项,和申请的学校商量带一个人,并非不可能。
只是可能申不到他最想要的那个学校,把目标稍微降低一些,也不是不行,只要他和温越不分开。
要是他在个人赛上拿了奖就好了,也不至于会陷入如此困境。
他对自己的不冷静懊恼无比。
路辰焕打算高考二模之后,找个时间跟温越商讨这件事。
虽然参加二模在他看来,完全是浪费时间,但对温越而言,这么转移一下注意力,应该可以稍微缓冲一下竞赛失利的心情。
二模很快结束了,因为教室不够,实验楼被征用,部分教室被拿来当考场,温越在其中一个。
考完后,她怕被人叫住对答案,就从尽头侧的楼道下去,这边没法下到一楼,只能从二楼过去,她路过计算机校队训练室门口,听到了里面传来两个熟悉的声音。
“你一定要算这么清的话,那就来算算。那天如果不是我带你走那条路,你根本不会迟到!这么说来,是我害你没能拿奖,我怎么不应该承担你的全部学费?”
“救人是我自愿的,而且,照你这么算,我应该去找那女孩要学费。”
“你就非要跟我算清是吧?”裴天旭显然是气得不轻,“早知道,我当时就不该劝那废物,干脆让她跳下来算了!”
短暂的沉寂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