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去米莱?”拉赫里斯似是不解地问。
阿曼特两月前扬言要去孟斐斯,与游商同行,但拉赫里斯知道,阿曼特一定是听闻了什么消息,所以才会在去米莱的途中临时变道,其实他的目的地应该是在亚历山大。
“可能是喜欢米莱吧。”伯伊笑道。
他自是不会告诉拉赫里斯他与米莱的关系,他左臀上确实是如米莱国师所说有一个印记。
拉赫里斯又问:“那件事前,你曾经调查过米莱王室,为什么?”
伯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们现在是什么很亲密的关系吗?”
拉赫里斯心下一梗,但面上却是不显半分。
他知道阿伊对待敌人,对手时向来是冷心冷肺的模样,从他决定不顾阿伊意愿将人留在身边时,他就明白自己和阿伊不会再如从前那般相处了。
拉赫里斯的嘴角微扬,但那有什么关系呢,只要阿伊还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
“睡了。”伯伊知道今天是不可能在拉赫里斯嘴里套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了,不如睡觉养精蓄锐,看了一天没什么用的王后守则也是怪累的。
拉赫里斯没有多说什么,洗漱用品仍旧是瓦斯送进来的。
趁着瓦斯倒水的时候,伯伊问他:“瓦斯,底比斯今年的闻风节好玩吗?”
瓦斯手一抖,一桶热水倒了进去,水烫了,他哭丧着脸,不敢回答,也不敢不回答。
偷偷觑了眼陛下,见对方没有什么表示,他还是斟酌着回了一句:“奴在王宫中不知外面街上的风景,应该是好玩的吧。”
等伯伊洗漱过后,瓦斯忙不迭收着东西就跑了,那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后面有鬼在追。
“这小子倒是嘴越来越严了。”伯伊颇感无趣,那话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拉赫里斯不置可否:“有先例在前,总是要学得聪明些。”
夜里睡觉,不出意外,拉赫里斯仍旧是睡在他旁边,丝毫没有要给伯伊独处空间的意思。
伯伊闭着眼,能感受到身后那人的呼吸声,微烫,一下一下地拂过自己的耳朵,脖颈。
“你能睡远一点吗?”他问。
屋里已经熄了灯,只有窗棱撒下的些许月光,不至于完全黑暗,什么都看不见。
“不能。”拉赫里斯的声音在黑夜中显得有些沉闷,说话时胸腔震动,衣服摩挲的声音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毫无遮掩。
伯伊被他的手扣在怀里,后背贴着男人的胸口,好像连体婴儿般没有一丝缝隙。
以前他们也会一起睡,但向来都是各睡一边,偶有亲近,拉赫里斯清楚伯伊的底线,也会很快就拉开距离。
伯伊本来在陌生的地方就很难入睡,更何况现在还有个把他当抱枕用的人这么抱着他,更睡不着了。
“睡不着?”拉赫里斯问。
伯伊闭上眼,不想搭理他。
被褥下,扣在腰上的手动了动,寝衣松动了些,伯伊按住拉赫里斯作i乱的手,拉赫里斯低低笑出声,又凑近了些,用鼻尖轻轻去蹭伯伊的后i颈。
“阿伊,教我接i吻好不好?”
丝丝缕缕的痒从他蹭过的那小块皮肤钻进身体,心脏微缩,伯伊浅浅呼出一口气,假装没有听见。
他知道这小子就是自己越搭理他,他越来劲儿。
见伯伊不理自己,拉赫里斯自顾自地继续说:“我想自学的,但是睡着了的阿伊没有什么反应。”
伯伊:“………”
沉默了片刻,他终究还是睁开了眼,他转过身面向拉赫里斯:“那个香囊果然有问题。”
拉赫里斯垂着眼看他,月光下的阿伊皮肤清透,莹莹淡光,仿若月下憩息的神明:“阿伊总是失眠,我便加了些安眠的草药。”
明明怀里的人是冷的,冷心冷肺,连皮肤都是微凉的,偏偏叫他心口发烫,揽月入怀,恨不能将这人融进骨血里。
伯伊无声地笑了下,是加了些能迷倒大象的安眠香吧,不然他怎么能睡得那么无知无觉,连有人偷亲自己都没有感觉到。
他扬起下巴,笑睨着面前的男人:“我的唇软吗?”
伯伊形容温和,别人对他的评价是温文尔雅的,所以当他展现出野心或者欲i望的爪牙时,对拉赫里斯来说无疑是最致命的诱惑。
拉赫里斯看着他,喉结微滚:“软。”
是他从不曾体验过的柔软,他甚至不敢用力,怕不小心把人给咬坏了。
“想要我教你接吻?”
伯伊用手攀住他的肩头,唇几乎要碰到他的下巴,唇齿间呼出的气息有一下没一下地拂过拉赫里斯的下颌,带着淡淡的青草香。
这里没有伯伊喜欢用的蓝莓牙盐,所以用的是拉赫里斯平日用的,同样的味道在彼此的呼吸间流转,在月色的衬托下显得愈发的暧i昧缱i绻。
拉赫里斯紧紧盯着伯伊微微开合的唇,探出些许淡粉色的舌i尖,手心不可自抑地浸出一层热汗,伯伊的视线如有实质般一寸寸掠过他的眉眼,鼻尖,最后是嘴唇。
心跳如擂鼓,“咚咚咚”地一下比一下更用力,敲得人耳膜生疼,拉赫里斯费劲儿地吞咽了下唾液,握着伯伊腰间的手背上鼓起分明的青筋。
耳里眼里再容纳不下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