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蔷薇，洪讲美的小艇你确定是那种监察艇之类的？”
“应该是，至于有没有加装其他发动机，我不太清楚。”
杜大用听着继续开始填写数据，然后又拿了一张纸开始计算。
“张蔷薇，洪讲美不会在潍市的，如果没错的话，她应该在英东市落脚。我还想问一下你，你最后一次看到洪讲美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去年二月份！不过我不敢肯定真假，因为洪讲美她认识很多做医美的医生，保不齐她就还有其他的替身。”
“那我再问你一下，洪讲美靠什么支撑她去做医美，还可以养小艇，甚至给自己重新安排替身？她个人的家产很丰富吗？”
“杜局长，这个我真的不知道的，反正我已经说了，洪讲美是舍得自己身体的人，对象可不一定就是同性的。”
杜大用听着，在刚刚第一张草稿纸上划了一个箭头，注明了这个条件。
“杜局长，对于洪讲美，我只知道这么多，我们几个人很少见面的，洪四爱是因为李淑贤的原因才会来这里，要不然我也很难见到她的，至于你说的洪大娟，对我来说，非常神秘，我只见过几次，但是近几年我从来没有见过她，最后一次见她的时候，还是在01年的时候。”
杜大用听到这里，低着的头没人能够看得见他这时候嘴角翘了一下。
杜大用终于让张蔷薇可以正常聊天，而且把聊天的区域扩大了。
这才是杜大用的根本用意，杜大用不是听张蔷薇的话，就可以设定某个侦查方向，而是在引发张蔷薇的谈话兴趣以后，顺着张蔷薇的角度去延伸，在延伸中找到更多的点，通过这些点才能继续对应着他现在已经得知的情况，这样他才能进一步的去判定下一步的侦查方向。
“张蔷薇，看来你也认识奚蓉和燕子了？”
“认识！不过不熟悉。”
张蔷薇没有逃避这个问题。
“奚蓉咱们今天不谈，咱们说说那个燕子如何？”
杜大用笑着和张蔷薇说着。
“燕子是奚蓉的替身，她们是和我们分割开来的，我只是听洪四爱打电话时候听过一嘴，对于她们我其实并不了解，所以我只能说我就是认识！”
“那你会唱《囚鸟》这首歌吗？”
杜大用问完以后，盯着张蔷薇一动不动。
“会啊！就是不太熟。怎么了？会唱这首歌有啥问题吗？”
杜大用摇了摇头，然后在纸上记录了一句话。
范阳看了看，纸上写着：眼神有顿挫感，这里要存疑。
范阳假装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其实是有些慌张的，因为他也看了张蔷薇的表情，不过他怎么也没看出来，张蔷薇眼神在哪个地方出现了顿挫感。
“有个名字叫蕾蕾的和你也认识？”
杜大用还是笑着朝着张蔷薇问道。
“杜局长，你也知道蕾蕾？”
张蔷薇这会儿语气都开始有些弱了。
“知道啊！”
杜大用不提男女，不提年纪，只是提了一个似是而非的名字，就让张蔷薇有些乱了节奏。
“张蔷薇，你这真真假假的和我说了一大堆，为了什么？你的爱情？甚至不惜自己最后被正法，也要保护好洪讲美？你这个警察也不算白当了，以前也经常参加审讯工作吧！”
张蔷薇一副懵的样子看着杜大用，似乎不知道杜大用在说什么一样。
“遭受凌辱应该是真的，至于辨认声音，应该是假的，抛出一个生产“东莨菪碱”的小型化工厂是真的，然后提到洪讲美又是假的，说到奚蓉和燕子你认识是真的，包括你们来往不多，是被分割的状态，我也认为是真的，可是蕾蕾是谁呢？你又开始说假话了。我不知道你这么维护洪讲美是为了什么？除了你心里的爱情，我实在想不到。”
杜大用还是微笑着说着。
第1204章 终于找到你（24）
张蔷薇这一刻的脸色终于变了。
杜大用让看守继续给张蔷薇点了一支烟。
“张蔷薇，你谈到洪四爱的时候，整个人的状态都是很轻松的，可是你谈洪讲美谈的太多了，多到我只能认为你和她关系匪浅，甚至到了你可以放弃你的生命保护她的地步。”
“你说洪讲美在潍市，我否决了，我还提出了她在英东市的可能，那一刻，你出现了兴奋，你要知道，从一开始我审讯你到现在为止，这是你第一次出现兴奋的状态，你很懂审讯的节奏，还想带我的节奏，不容易啊！”
“张蔷薇，你知道吗？你现在所处的环境是你的劣势环境，你在劣势环境中每句话，每个表情，每个心情的跳跃都是很明显的，这个不是和你审讯那些小毛贼一样，罪不至死的犯罪行为和明知是死的犯罪行为在审讯上是有着本质的不同，你不能把你那些审讯心得用在这里，那样反而会适得其反。”
杜大用继续微笑着说着，只不过里面夹杂着太多的嘲讽。
“范阳，让雷局来一趟，洪讲美就在通海，她张蔷薇舍得殉情，洪讲美可不一定，也正是洪讲美的到来，估计才打乱了她张蔷薇的节奏，要不然李淑贤应该已经被自杀了。张蔷薇，你说对不对？”
张蔷薇的手一下就攥成了拳头，手背的青筋尽显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