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身上原本的兵部郎中职务,随着战事的结束也成功卸任。
原本的司农寺卿崔善为因为这几年积累下来的功劳被调任到吏部。
周自衡的丰县公虽然听上去不如国公威风,但在太平年代,爵位本就难以晋升。如今的县公国公们前面都冠了个“开国”的名头!而自从开国那一波之后,这十余年都没有新晋的如此年轻的爵爷。
是以,他的丰县公含金量是十足的。
不过,周自衡的县公爵位是不可以世袭的,待他死后他的头衔与食邑便会正式被收回。
而徐清麦因为在战事中的出色表现以及牛痘疫苗的贡献,被封为了太医寺少卿,离巢明的位置只有一步之遥。此外,她还被封为了端阳县主,并且这个爵位是可以被世袭的。
也就是说,待她死后,周天涯便是下一任的端阳县主。
在所有被封赏的女子中,她是李姓之外的第一人。
含金量同样十成十。
据说帝后本想直接封她为郡主,但又担心后面若是又立下功劳无可封之爵。于是,便成了县主,但是用食邑以及其他珍宝来弥补了。
薛嫂子正好带着周天涯进来,闻言对周天涯笑道:“如今我们小娘子也是个小县主了!”
她是知道周自衡和徐清麦以后并不打算再生小孩的人。
周天涯懵懵懂懂:“县主有什么用吗?是和公主一样吗?”
她平时接触得最多的是公主,各种各样的公主。
周自衡将她抱起来,笑道:“有用,但也没有用。一方面它能让你不至于饿死,但另一方面,若是你自己不努力的话,这县主的名头有和没有其实也没什么两样了。”
周天涯歪了歪脑袋:“所以还是要靠自己,对吗?”
“对!我家宝贝怎么那么聪明?”周自衡掐了掐她的脸,遭到了对方的无情嫌弃,“这其实就是个锦上添花的东西,你看看你阿娘,不也是自己挣到的爵位?所以啊,自己挣才是最厉害的!”
徐清麦却撇了撇嘴:“明明我和你一样都是朝臣,可女子的爵位终究和男子不同。”
县主、郡主、公主和县公、国公、亲王虽然说是品级相同,但实际上所握有和享受的权力区别却是大家显而易见的。
为什么女子就不能继承爵位呢?
薛嫂子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就早已经出去了,还将门给仔细带上了。
“这几百年的沉疴岂是那么容易就消除的?”周自衡安慰她道,“饭也要一口一口吃。”
他将自己无意中知道的平阳长公主即将在朝廷任职的消息告诉徐清麦,笑道:“你看,这也是个进步。待到你们的女子学校开起来,再过十年,或许场面就会为之一新了。”
更别提后面还有个王炸!
徐清麦当然也明白他说的是谁。
只是,现在两人心中都有些怪异:“现在历史改变了那么多,不会将那位给蝴蝶掉了吧?”
两人面面相觑。
反正现在好像还没有太多关于那位的消息。周自衡与徐清麦虽在朝中为官但似乎和武士躩并无交集,每次都错过了。
如今武家人应该还在益州。
“无妨,这等人物,即便是历史线改变了,也必然能杀出重围。”
周天涯被他们放在一旁看书习字,听了个大概抬头问道:“阿娘,我可以去读书了吗?”
她现在五岁多,对读书已经有了一个具体的概念,也开始向往起来。
徐清麦摸摸她的头:“当然可以,今年内,阿娘保证你今年以内一定可以读上书。”
布政坊的周家笼罩在一片欣喜之内,就连兴道坊的周家二房也都喜气洋洋,给所有下人们都发了红封。
柳氏简直高兴得嘴都合不拢了,正打算明后日大宴宾客,便又派了下人去布政坊那边问周自衡夫妻俩的章程,又是开了库房做准备。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也瞒不过只有一街之隔的大房。
尤其是在打听到柳氏对身边人说:“还好早日分了家,不然怕是又有人要惦记十三郎被赐下的那些庄子田地了!可真是不要脸呐!”
孔氏听到后羞愤到立刻昏厥了过去,简直不愿意醒来。
而大房许多人也都在埋怨周大郎:“早知道还是不分家的好,以往出去好歹能说是一家的,做些事情也方便。如今却反倒麻烦了。”
“二房如今如此得势,那外面的人都巴不得能攀上来扯上点关系。咱倒好,说分家就分家,也不知道是谁假清高。”
“假清高倒也罢了,最怕的是有些人在背着咱偷偷算计些什么吧?”
周大郎气到脸都能滴出血来。
这些人一个个的现在阴阳怪气,冷嘲热讽,可分家的时候谁站出来说过什么吗?
而且分家这么大的事情难道是他能做主的吗?有本事去埋怨父亲啊!
周礼自然也知道封赏的事情,而且他还早于周大郎,早在上朝时就听到了。
而且,在红薯的事情以及牛痘苗的事情被公之于众的时候,他就有了不妙的预感。
“恭喜恭喜……”有同僚前来贺喜,然后立刻被其他人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