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沉思的时候,就听得旁边的人娇叱一声:“你过分了啊!”
他清醒过来看向她,佳人正双手叉腰,脸上露出愤愤之色,可惜衣裳凌乱,香肩半露让人心猿意马。
徐清麦哼一声,因为刚才的勾引不成功而恼羞成怒,身子往后一躺,作势就要拉上被子:“不来了,睡觉!”
周自衡这才搞明白她生气的点在哪里,挑起眉峰,立刻欺身过去:“那你今晚可别那么快求饶……”
……
东市。
周大郎带着自己的长随一起走到了最偏僻的小巷子里,这里有一户人家,虽然门脸低调但是却是城中一些贵人们爱来的地方。
待他走近,门口等候的小道童立刻恭谨地掀开帘子:“周大郎君来了,里边请。”
里面是小两进的宅子,又有道童来招呼他,奉上茶水:“周大郎君请稍候,师父正在做法事呢,您先喝杯茶。”
周大郎坐定,心中略有些焦灼。
隔着墙他能听到内院似乎有着不小的动静,索性站了起来隔着墙上的花窗向里面望去。却见一位穿着道袍的道士正在挥舞着自己的桃木剑,手里还拿着一张朱砂画的符在念念有词。
他将嘴中的液体喷到符上,原本是黄色的纸符立刻变成了红色,再甩了甩,又腾地燃起了火焰。
这张符被烧成了灰。
道士将剩下的灰融在一个茶碗里,递给旁边领着孩子的妇人:“喝下去吧,喝了后他的魂自然就回来了。”
周大郎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这位道士做法了,但是依然觉得震撼。
这肯定是高人!
如果不是高人,怎么能凭空燃起火呢?
这便是如今在某个圈子里颇有名气的凌霄道人,传闻卜卦、扶乩以及驱鬼等都颇有奇效,许多贵人们喜欢找他来家中坐一坐,或者是让他做几场法事。
周大郎现在这样的地位还请不动他来家中,便只能自己来找他了。
待到凌霄道人送走了自己的上一位贵客,终于轮到了周大郎。
周大郎与他已经相熟,开门见山道:“道长,我就是想问问上次我说的那件事,到底是什么时候做才是最佳时机?现在,还是以后?”
凌霄道人一笑,还真有些高人气质:“周大郎君莫急,待老道给你在天尊面前问上一卦即可。”
周大郎连忙点头。
凌霄道人开始了他的卜卦,燃起香,嘴巴里念念有词,良久,一幅龟壳做的卦被他扔了下去。
一正一反。
周大郎忙问:“道长,如何说?”
凌霄道人凝神道:“周大郎君,我替你问的是如果现在来做,那是不是会万事顺利?卦象显示,一切顺利。”
周大郎听了后立刻又道:“那道长不如再帮我问问,要是以后,一年后两年后再来做这件事,是不是会更顺利?”
凌霄道人:“老道每天只能起三卦,适才已经起了两卦,大郎君可要想清楚,不然就要等到明日再择吉时了。”
周大郎如小鸡啄米般点头:“您尽管起,我想好了。”
凌霄道人于是又给他起了一卦,这一次他的神情要凝重不少。
“怎么了?”周大郎心里咯噔了一声。
凌霄拧起眉头,抬头看向他:“大郎君,这卦象看上去不太妙啊,如果非要等到一两年后再去做这件事,恐怕会生出许多纠葛,而且……似乎有牢狱之灾!”
周大郎脸色一下子变得雪白,往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牢狱之灾?”
凌霄苦笑:“这卦象上却是这样显示的,并非老道危言耸听。不知,大郎君想要做的到底是何事?”
见他试探,周大郎回过神来,支吾了两句:“并非大事,不过是家中小事罢了。”
凌霄了然,将卦收拾好,安慰他道:“卦象也不过只是一种预示,天地之间,人与人之间充满了各种变数。说不定您过两天来,卦象就变了。所以,大郎君不需要将它放在心上,参考一二即可。”
周大郎显然没有被他安慰道,喝了一杯茶给了道童一锭银子之后便起身告辞了。
凌霄道人在后面看着他,表情高深莫名。
周大郎从东市回来后立刻闯入了周礼的书房内:“父亲,这件事您一定要听儿子一言!”
他将自己跑去东市算卦以及凌霄道人有多么多么厉害的事情对周礼说了,然后强调道:“父亲,我从未与凌霄道人说过家中背景,也未曾说过是何事,但他却说卦象是牢狱之灾!这,这这就是上天的警示啊!
“父亲,我们要是再不分家,就晚了!”
周礼沉默地坐在椅子上,似乎也是在思索着什么。
良久,他才叹了口气:“中秋快到了,中秋前与二房聚一聚吧。”
周礼大喜过望:“是,父亲!儿子现在就去与叔叔婶婶说。”
周礼:“再让人去通知一下布政坊。”
他也想了好些天,大郎说得对,与其一直优柔寡断不如果断出击,尽早和二房划清关系,免得日后被两个没轻没重的小辈连累。
徐清麦虽然从庄子里出来了,但是也并没有多少假期。
她就在家休息了一天,然后去了太医院点卯,将庄子上的进展告诉了巢明,巢明、钱浏阳与姚菩提等人听了之后都十分激动,恨不得自己也在那儿,这样就可以抢先接种牛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