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震慑!
周沧岳忽然很想知道金陵城里的那些人现在是什么样子。
皇帝该不会又要迁都了吧?
对了,现在没有皇帝。
其实周沧岳猜错了,何苒没去镇江,她就在扬州。
金陵城就在面前,她不急。
几天之后,钟意秘密出现在扬州府衙。
何苒对他说了两件事,一件是荆老三的身世,第二件是让他查一下那些关于何秀珑的谣言。
今天给何秀珑造谣,明天这谣言就会加在她身上,而且还有写进野史,流传千古。
何盼的身世,已经让钟意周身不适了。
他的孙女,竟然和柳山河那厮不明不白地生了一个女儿。
而现在,又来了一个荆老三。
何盼的爹是柳山河,荆老三的亲爹至今没人知道是什么人。
还有定国公的态度,如果他是为了荆老三才造反的,钟意是不相信的,这个荆老三,明显是被定国公给养废了。
看到钟意锁得越来越紧的眉头,何苒神清气爽,真好,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全都交给钟意,她做一回甩手掌柜,美滋滋。
正如大家猜测的那般,此时的金陵城,已经乱成一团。
扬州城破,金陵危矣。
消息传到金陵时天还未亮,便已有马车悄悄驶出,向着城门而去。
夜间城门紧闭,但是持官凭是可以出城的,因此,待到天光大亮时,在金陵的各家各府,已经空了一半。
定国公府内,国公夫人独自坐在屋中。
几天前,国公夫人便把家给分了。
早在定国公离开金陵的那天,国公夫人便有了分家的心思,这也是她能为儿女们做的最后一件事。
她说服了孟老太君,终于把分家正式提上日程。
这些天,她一直在核对帐本,变卖家产,能卖的全都悄悄变了,换成金子。
只是那些房屋田产不好脱手,她只好转手几次,至少表面看来与荆家没有关系。
把这一切做完,国公夫人便把衙门的官员请到家里,请他暂时不
要把国公府分家一事宣扬出去,担心这位官员嘴不严实,国公夫人还把官员的女儿请到府里和自家女儿“做伴”。
因此,定国公府分家这么大的事,无声无息,在金陵城里没有激起一朵浪花。
国公夫人还给女儿荆珊珊准备了一份丰厚的嫁妆,甚至还送给那位来做伴的官员女儿一份价值不菲的添妆。
长子有世子的爵位,他必须留在京城面对一切,但是他的一个儿子,将和叔叔们一起离开金陵,隐姓埋名,开启新的生活。
至于女儿荆珊珊,国公夫人原是给她看好了一门亲事,便是自己娘家侄子,现在这个时候,除了娘家,国公夫人没有可以托付女儿的地方了。
可是荆珊珊不同意,她不想嫁给表哥,她的双眸闪闪发光:“娘,我想去投军,苒军!”
国公夫人吓了一跳:“你疯了?不可以!”
荆珊珊摇摇头:“娘,我想了很久,无论我嫁到哪一家,也无论我有多少嫁妆,在他们眼里,我都是一个没有娘家可以依靠的人。与其那样,不如不嫁,可是我无法忍受青灯古佛,所以我想了想,还是从军最适合我。”
国公夫人的头嗡嗡作响,她的女儿,怎么可能会当兵?
“可是军队里也不安全,一旦被人查出你的身份,你……”
那样的局面,国公夫人想都不敢想。
荆珊珊目光坚定:“查不出来是我的运,查出来是我的命,我认了。”
国公夫人泪如雨下,那个男人也只在长子出生时有过几分喜悦,后来的儿女他都是连个眼角子都不多给。
现在他出事了,孩子们却要受到他的牵连。
国公夫人越想越气,忽然说道:“断亲,和他断亲!”
定国公虽然不在,但是孟老太君还在。
国公夫人带着女儿去见孟老太君,孟老太君已经九十多岁,身体一直都不错,可是自从定国公软禁了皇帝,孟老太君便病倒了,直到现在,一天里有七八个时辰都是迷糊的。
“老祖宗,孙媳求求您了,求您替夫君签下断亲书,让我的女儿离开荆家!”
孟老太君怔住,看看眼前的重孙女,又看看国公夫人,问道:“断亲?姑娘家家的,断什么亲啊。”
“老祖宗,我想去从军,苒军,我想去何大当家麾下。”
孟老太君笑了:“何大当家啊,好啊好啊,还有锦绣娘子,我给你写封信,你拿上信呀,去找锦绣娘子,让她给你指导枪法,等你的枪法过了她的眼,你就能去见何大当家了,何大当家她呀,爱喝酒,千杯不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