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柳山河已有几个嫡出儿女,谁也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重视这女子的肚子。
可即便如此,那女子还是逃走了,她下药将那四个嬷嬷全都迷晕,神不知鬼不觉地逃跑了。
柳山河并没有大张旗鼓地找人,而是私底下派人悄悄寻找。
杨进得知之后,立刻放出消息,说柳山河的小妾与人私奔,给柳山河戴了绿帽,因此,逃妾一事才被传出去。
也多亏了他,否则我还真不知道有这件事。
据杨进所说,直到迁都之前,柳山河一直都在寻找那女子,找了十几年还没有死心。
对了,当年还有一件事,就是那女子逃走的同一年,柳氏族里丢过一名女婴,那个孩子是柳山河堂弟的女儿。
那孩子八字不好,命中带克,本是要溺死的,可是一转身那孩子就不见了。
柳家人吓得不轻,都说那孩子是让厉鬼收走了。
为此,杨进让人在柳氏族里装神弄鬼,把柳家一位老祖宗吓得患了风疾。”
何苒想起了何想。
何想和何盼,她们当中有一个是柳山河的女儿,还有一个,十有八九就是那个原本要溺死的女婴。
李锦绣问道:“大当家,这事怪我,当年何盼是我从小葵那里挑出来的苗子,我怎么就走眼了呢?”
当年何盼只有十一岁,小姑娘尚未长开,再说,那时的柳山河官职不高,李锦绣和他没有交情,并不熟悉。
柳山河是后来外放去鲁地之后,抱上齐王大腿才真正发迹的。
何苒说道:“无论何盼和何想是不是柳家的孩子,她们都是无辜的,何想在军中无所谓,何盼不适合再做钉子了,不是不信任她,而是对她来说太危险了。
柳山河对那名侍妾以及那个孩子非常重视,我怀疑她们身上有秘密,何盼处境危险,她现在住在武安侯府,你不要让她单独行动。”
李锦绣领命而去,何苒叫来了钟意,她没有隐瞒,把查到的这些事告诉了钟意。
钟意:“杨进?那个写话本子的?”
何苒:“什么话本子?”
钟意:“余慕之的那个小女婿,致仕之后就在家里写话本子,街面上流行的那些才子佳人的话本子,有很多都是他写的。”
何苒恍然大悟:“难怪他说在家立书蓍说。”
钟意
何苒:“他笔名叫什么?”
钟意:“惊鹊。”
别说,何苒还真听说过这个名字。
接下来的事,何苒便全都交给钟意了,这种事,交给钟意最合适。
一个月后,钟意来见何苒,他查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先太子的次女惠山郡主,在远嫁的路上被人劫走,而后来二十多岁便香消玉殒的,并不是真正的惠山郡主,而是她的丫鬟!
惠山郡主如果还活着,现在也有三十八岁了。
且,惠山郡主只是中人之姿,是三姐妹里最不起眼的一个。
先太子去世时,三个女儿都未成年,做为无父无母的孤女,三人在这场权力的较量中只能沦为牺牲品。
灵山郡主夭折,惠山郡主早逝,眉山郡主在夫家屡被打骂。
没有人再关注她们,她们也被人遗忘。
以至于惠山郡主被人顶替也无人知晓。
钟意说道:“代替惠山郡主的是她的丫鬟,夫家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是假的,但是怕惹麻烦,便将错就错,两年后,便让那丫鬟死了。
那丫鬟临终之时,曾经说过,劫走惠山郡主的是几名女子。”
何苒眉头微蹙:“什么女子?”
钟意说道:“我怀疑是前几年常在顺德府一带出没的女贼,不知姓名,因其擅长易容,所以人称千面观音。”
“观音?这么好的名字?”何苒好奇,她还是第一次听说被称为观音的女贼。
“是,她劫富济贫,有很多百姓都受过她的帮助,这千面观音一名便是来自百姓们口口相传。”钟意说道。
何苒心中一动,她想起那一年,她到顺德府“面试”昭王后人时,顺德府城门口盘查严格,说是要抓一个会易容的女贼。
这事挺有意思啊,惠山郡主是先太子的女儿,而她去顺德府“面试”的也是先太子的遗孤,这两件事,都有千面观音的参与。
“千面观音是几个人?”何苒问道。
钟意摇头:“不知道,有说只有一个,也有说是多个,对了,自从大当家正式起兵之后,这位千面观音便销声匿迹了。”
何苒轻扬眉角,这还和她扯上关系了?
“继续查吧,柳山河为了找女儿,派了不少人过来,你查的时候注意不要引起混乱,另外,这些事要在明年三月前处理妥当。”
明年三月,是她要挥师南下的日子。
柳山河,做为新帝身边的第一人,天下权势榜位列第三的人物,只要是和他有关的事,便都不是小事,每一件事都值得出动锦衣卫去详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