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在巷子里的画面,罗烟和王舒卉脸上顿时也露出了恶心不适的表情。
还好她们去的及时,不然想想怕是要留下阴影了。
纪岑看她们几个的表情不对劲,蹙眉问道:“那个被敲晕的人对想想做了什么?”
卢文佳抿了抿唇,说:“我告诉你,但你要冷静点,那个死流氓他……”
事实证明卢文佳的担心不是没道理的,她已经说得相当委婉了,纪岑的脸却还是在那一瞬间冷了下去。
被钢管敲了脑袋的齐宇在医院躺了一下午,好不容易醒了,刚从病床上睁开眼,意识都还没彻底恢复,就被冲进病房里的两个男生合伙从床上拽了下来摁在地上。
把卢文佳几个女生吓得够呛,认识这么久,纪岑和顾旸在她们心里一直属于那种教养好有风度的校园王子形象,她们从来没见过纪岑和顾旸下这么重的手打人。
纪岑黑着脸,压根不管现在齐宇还是个病号,直接朝着人脸上狠狠来了两拳,警察小姐姐去拦,说这是齐妙想的表哥,纪岑的脸色当即又黑下了好几个度。
“表哥?!”卢文佳的表情一言难尽,“我靠……”
“表哥?”顾旸直接笑了,“他也配当她哥?”
他直接一脚踩在了齐宇胸口上,齐宇疼痛难忍,咬着牙说:“你他妈谁啊你!我招你惹你了!”
顾旸低眸,冷冷俯视着齐宇。
“我是齐妙想她哥,你搞我妹妹,你说你招我没有?”
顾旸想,与其让这种人渣做齐妙想的哥哥,这个哥哥,还不如他来做。
这边齐妙想还没做完身体检查,那边还在派出所等警员把苏思愿从清河市带过来的纪礼言和顾明周又接到了电话,说纪岑和顾旸在医院打人了,医生和护士拦都拦不住。
“怎么还在医院打人了?”纪礼言真是服了,“这不是胡闹吗!”
后来问清楚打的是谁后,纪礼言又开始叹气。
挂掉电话,纪礼言对顾明周说:“本来只是轻微脑震荡,现在估计要验伤了。”
顾明周也叹气,两个人的保送流程都还没走完,这两个光顾着下手爽的小子,完全不管爽了以后会怎么样。
“医药费无所谓,该赔多少赔多少。”顾明周说,“要是事后他们家追究的话,还得麻烦纪局你出面调解一下,比赛不比也就算了,别到时候还耽误了大学保送。”
纪礼言疯狂揉按眉心:“……我尽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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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快十二点,警员终于把跑回了清河市的苏思愿给带了回来。
听说女儿出了这种事,苏正译夫妇也跟着连夜赶到了童州,还把律师都给一起带了过来。
齐妙想从医院检查完回来,索性只是脸上和肚子上有些被打的轻微外伤,没什么大碍,齐思不想让女儿面对苏正译一家,也不想让她面对苏思愿。
“想想,你先回家吧,有我和顾叔叔在,那一家人的事不用你担心。”
知道苏思愿是曾经齐妙想遭遇数年的校园霸凌始作俑者,朋友们也不想她和苏思愿对峙,以免又勾起她心底的印象。
如果是之前,齐妙想一定也会是这个想法,对于苏思愿,能躲就躲,能不面对就不面对,当初从四中转学,也是为了彻底远离苏思愿。
可现在,她觉得她应该直视这些。
回到派出所,她见到了被警察带回来的苏思愿。
那个让她怕了很多年的苏思愿,终于在今天意识到自己把事情给闹大了后,坐在派出所里、面对警察的严肃询问,露出了慌张和心虚的样子。
这一刻的齐妙想终于后知后觉,苏思愿也没有那么神通广大,苏思愿也不过是仗着她的胆小才这么肆无忌惮,所以她之前为什么要怕苏思愿呢?为什么要一味地承受苏思愿的欺辱呢?其实根本没有好怕的。
她早就该把苏思愿送到警察手里。
如今看到苏思愿,齐妙想眼中曾对她的惊恐和害怕已经全然没有了,只有淡淡的平静。
苏思愿看到齐妙想时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直到看到了她身后的纪岑,她眼中闪烁,接着便心虚地低下了头。
事到如今,纪岑终于也记起了苏思愿。
他自嘲地低嗤一声。
原来这就是他初三那年,迟迟没等到齐妙想的原因,他还以为她是不想跟他认识,才无视了他的回礼,却没想到是他糊涂地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了一个霸凌她的人。
倘若他和她早一点认识,早一点成为朋友,他一定会在那个时候出手帮她,而不是直到她被逼转学、转到了一中后,才开始替她抹平心里那些不堪的阴影。
对苏思愿厌恶的不仅是纪岑,卢文佳直接冲上前,咬着牙问:“想想没来童州之前,就是你对想想搞什么校园霸凌?”
苏思愿矢口否认:“她妈是我爸的小三,她是私生女,我教训教训她怎么了?这也能叫霸凌?”
卢文佳睁大双眼,就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气得当即要动手替齐妙想出气,却被齐妙想拦下。
卢文佳简直憋屈死了:“想想,她都嚣张成这个样子了,你还要忍吗?”
齐妙想没说话,径直走上前,在苏思愿强撑的高傲目光中,抬起手,重重给了她一巴掌,一旁的警察甚至来不及阻止。
脸上火辣辣的刺痛,苏思愿咬牙切齿:“你敢打我?!”
卢文佳在旁边看得太爽了,立刻接话:“打你就打你,还要挑日子吗?”
王舒卉和罗烟让她闭嘴,这里是派出所,旁边还有警察在,别太嚣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