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岑一扯唇,配合他表演说:“滚,我闺女也是你能肖想的?”
“我咋不能想,我难道还配不上你闺女?”
“你当然配不上。”纪岑说,“毕竟我闺女长得这么可爱。”
本来还在看热闹看他们斗嘴的齐妙想一下子愣了,心跳也开始加快。
和刚刚被班主任和其他人夸时的感觉完全不同,他们夸可爱,其实就是在说她好笑。
纪岑也是吗?
……他说的可爱,是说她好笑,还是真的在说她可爱?
齐妙想纠结地鼓起了嘴,两个男生还在斗嘴,柏泽文切了声:“这位老父亲,我承认,你闺女是长得很可爱,但我也不差啊,看咱这帅气的五官。”
说着他还油腻地摸了摸下巴:“论颜值,跟你闺女绝对般配。”
“配个屁,你个油腻男。”纪岑挑眉笑了。
被人身攻击,柏泽文没生气,反倒也跟着笑了:“行,我不配,你最配好吧,你们父女俩最配,我退出。”
然后就真走到一边去了。纪岑好笑地嗤了声,对齐妙想说:“他这人嘴欠的很,他要再逗你,你别理他。”
齐妙想小声说:“我本来就没理他啊。”
纪岑嗯了声:“没理就好,不愧是我闺女。”
说着还夸奖般地摸了摸她的头。
感觉他最近对摸她头这个动作有瘾。
齐妙想很想告诉他,不要再随便摸她的头,这样她会每天都担心自己的头有没有洗干净,头发油不油,会不会让他摸了觉得触感不好。
另外她还想问他,柏泽文逗她,他让她别理柏泽文,那他逗她,她要不要理?
她还想问他,她现在这样是不是很丑?
她不怕其他人笑她,但她很在乎在他眼里,她是什么样子。
想了很久,她深吸口气,还是决定问出这一刻自己最在意的一个问题,鼓起勇气:“纪岑。”
纪岑:“嗯?”
“…我这样,是不是很丑?”
纪岑一愣,问她:“不会是送命题吧?”
齐妙想没理解:“什么送命题?”
“送命题就是,如果一旦我回答错了,让你不高兴了,命就没了。”
齐妙想抿唇。
就算他说她现在很丑,她也不可能要他的命吧。
于是她说:“不是送命题,你说实话就行。”
“说实话啊……”
纪岑点点,顿了下。
男生低头,观察着她的样子,她此时正睁大了眼睛,一副想知道他答案却又怕知道他答案的样子。
他唇角勾起,回答她:“一点都不丑,特别特别可爱。”
齐妙想眨眨眼,不知道从哪儿蹿出来的喜悦一下子填满心口,她压抑住心跳,明明已经知道了答案,却还是想再确认一遍。
确认的方式很别扭,她说:“……我都说不是送命题了,你没必要骗我吧。”
他立刻回:“骗你是狗。”
光线不强的舞台侧边,纪岑的耳根悄悄一热,轻咳半声,一本正经地说:“你…我闺女就是很可爱啊。”
其实每次叫闺女,自称老父亲,也不都是为了逗某个人,也有些时候,比如现在,是因为有的话太肉麻,怕某个人听了会觉得他轻浮,也怕自己也不好意思说,于是就用一层父女关系作为借口,顺理成章地用幽默的口气说出来。
齐妙想哦了声,侧过头,继续和纪岑一起欣赏其他班的彩排。
然而已经完全看不进去了,彩排的同学们在台上跳舞,她的心里也有一个小人在跳舞。
“纪岑。”她又叫他的名字。
“嗯?我都发誓了还不信啊?”
“你应该没有在心里偷偷汪汪吧。”
纪岑没听懂:“什么?”
齐妙想偷偷一笑:“没什么。”
她不再说话,静静地享受着这股来自心间的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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