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事再勤快有什么用,这些我也能做,不当吃不当喝的,有本事她出去赚两个钱回来。”
“家里就靠着余勤一个,现在又多了一张嘴,日子过得紧巴巴,没意思极了。”
“我当初嫁给余勤的时候,可没说还要养小姑子。”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姜榆不能对每个人都用同一种标准。
对于余大嫂这番言论,她不予置评,但心里是极不赞同的。
“余兰在吗?”她敲了敲门。
金大娘连忙扯了下余大嫂的胳膊,“那谁……姜榆来了。”
余大嫂嗤了声,“来了又怎么样。”
姜榆看着关心余兰,其实也就那样。
余兰口袋空空,也不见她们帮衬一二。
金大娘只好自己站起来打招呼。
“在的,在屋里呢。”
姜榆点点头,直接进屋去找余兰。
余大嫂心里更不满,“你看看她这模样,倒是比我还像主人。”
“你少说两句,我知道你日子难过,可你小姑子以往受了这么多罪,你就让让她吧。”
“哼!”
那日送余兰回家,姜榆都没进屋,不知道余家是什么境况。
走进来一看,才知道屋里有多拥挤。
堂屋刚刚好能放下饭桌,多站两个人,转身都嫌挤。
余家总共就两间屋子,余父余母一间,余勤一家四口一间。
屋里的大小,也就足够放炕的位置,再难塞下其他东西。
“余兰姐。”姜榆喊了一声。
余兰却不是从屋里出来,而是从门口的地震棚钻了出来。
姜榆惊愕,“你睡这儿?”
余兰局促地搓搓手,笑了笑。
“睡这里挺好的。”
她刚来那晚是在堂屋打地铺的,但因为晚上把余大嫂绊倒了,她便自己搬到了地震棚。
但这样的环境,她已经很满足。
至少比以前好。
余大嫂全天在家里骂骂咧咧,但也没开口赶她走。
余兰知道,她心里的怨愤不全是针对她,大多是来自对生活的无奈。
家里就只有余勤有工作,一大家子人全靠着他,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半花。
正因为捉襟见肘,柴米油盐都要愁,余大嫂才会有怨怼。
看着姜榆复杂的神色,余大嫂立马就嚷了起来:“睡这里怎么了,我们可没亏待她,是她自己要睡的。”
余兰连连点头,“是我自己要睡的。”
姜榆抿着唇,余家这情况,她哪里好意思再提丁禾的事。
“姜榆,你过来有什么事吗?”
姜榆摇摇头,“没有,就来看看你。”
余兰不信,要是没事,她怎么会过来。
“你有话就说,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余大嫂嗤了声,“你几斤几两,人家是厂里的领导,需要你帮?”
姜榆迟疑片刻,这才把丁禾的事给说了。
“公安局给她安排的人家,她不想去,说是想……想跟着你。”
这话一出,余大嫂立马就炸了。
“这是什么话,我们家什么条件,养一个拖油瓶就够辛苦了,还想再送一个拖油瓶过来,这日子还过不过了!余兰,你要是敢应下这件事,我就跟你大哥离婚!”
余兰苦笑,不用余大嫂说,她也不会答应。
“姜榆,我家现在这情况你也看到了,不适合再多养一个孩子。”
更何况那个丁禾,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反感。
能不接触就不接触,她不想把麻烦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