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妈理不直气却壮:“你表姐结婚,你总不能什么都不给。”
姜榆嗤道:“我结婚的时候,别说东西,你们可是连份子钱都没给。你真要跟我算,不如我们算个清楚。”
王茉莉臊得慌,捂着脸推了下自家老娘。
“妈,你快跟我爸去饭店,那么多客人,总不能都叫我爸招呼。”
二舅妈不大情愿,风扇的事还没说定呢。
可好不容易王茉莉结婚,她面上正风光的时候,又舍不下去酒楼出风头的机会。
权衡之后,她最终选择去饭店招待客人。
姜榆看了一眼风扇,好整以暇问道:“表姐,这风扇你还用吗?”
王茉莉笑得有些勉强,“不用,回头我有需要,我再叫老邓买。”
邓弘毅买不买得起另说,至少现在不能丢了面子。
“走吧,姑姑肯定已经到了,你也好久没见到她了吧?”
姜榆脸色僵了僵,看来王茉莉还不知道断绝书的事。
今天是她的婚礼,姜榆无意和她解释太多。
“你先去,我稍后就来。”
说罢,她便抱着风扇回去了。
把风扇抱回家,姜榆跟着贺庭岳一同出门去吃酒。
邓弘毅是一厂的人,酒席上势必有不少一厂的职工。
从邵嘉康成为二厂的代理厂长开始,两个厂子已经隐约有了水火不容的趋势。
贺庭岳和姜榆一出现,便有人笑着起哄:“贺科长怎么坐在那边,今儿我们邓科结婚,你应该坐我们这边。等邵厂长接手二厂后,我们两个厂子就是一家人。”
酒席的座位安排,说根据厂子来分的,大家自然跟自己熟悉的人坐在一起。
贺庭岳才走到林长安身边,便听见一厂保卫科的蒋成怀这样说。
他和邓弘毅一般,都是邵嘉康提拔上来的人,自然有所偏向。
但凡和他们交好的人,都认为郑厂长已经没有希望,只等着邵嘉康彻底接手二厂,成为国棉厂权力最大的那位。
贺庭岳没搭理他,倒是林长安几个愤愤不平。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贺庭岳扫了他们一眼,“喝人家喜酒,别露出这种表情,不大气。”
该吃吃该喝喝,有些事又不是光靠打嘴炮就能改变。
男人女人向来不同桌,皆因女人大多不喝酒。
姜榆这张桌说话也在打机锋,个个说话都带刺儿,不把你扎个遍体鳞伤不罢休。
只是这些话,姜榆都是左耳进右耳出,笑笑就算了。
轮到新郎新娘家敬酒的时候,王茉莉环视一周,目光落在姜榆身上。
她笑着开口:“姜榆,你怎么坐在那张桌?你是我的表妹,合该是我娘家人才对。”
她说的娘家人,自然是有王美丽在的一桌。
王美丽焦急万分,她先前为了面子,没把姜榆被停职的事往娘家说。
现在心里懊悔不已,要是早说了,王茉莉就不会开这个口。
姜榆现下的身份,大家避之不及,就跟瘟神似的,谁还上赶着和她攀关系。
“茉莉,就让她坐那边吧,酒席都开了,不好挪动。”
王茉莉刚想点头,便听见邓弘毅道:“姑姑,没什么不好动的,都是一家人,无需客气。这边也不挤,挪挪凳子还坐得下。”
王美丽冲着他用力眨眨眼,“不用了!”
心想这人怎么如此死心眼,他就不怕被姜榆牵累?
不过转眼一想,人家是当领导的,胆识就是与旁人不同。
这往后啊,轮到她二嫂享福咯。
邓弘毅没看懂她的暗示,指使人去拿凳子。
姜榆笑道:“谢谢姐夫,我坐这边就好。”
王美丽立马接话:“就是啊弘毅,姜榆还算有自知之明,哪里配跟我们坐一起,省得叫大家沾上晦气。就让她坐那边,你往后也不必拿她当正经亲戚看待。她现在啊,跟我们可没关系。”
她眼底的嫌弃溢于言表,心里更是把姜榆翻来覆去骂了好几遍。
旁人不说,她自己总该明白,现在这敏感的时候,怎么好随意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