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喝了那么多,哪能舒服得了。
w控诉:“我全身上下都感觉非常奇怪。”
他抬起手,用食指点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这里好像有一把锤子在用力敲。”
“还有这里,”他点了点自己的脸,“非常非常热。”
裴染盯着他的脑袋琢磨:他的脑袋里是核心处理器,但是这个身体肯定有神经系统,好像还有一部分负责感受的脑部功能,也许真的会受酒精影响。
她问:“你还能站起来么?”
w回答:“应该能吧。”
他利落地站起来了,利落地往旁边歪倒过去。
裴染手疾眼快,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w的声音仍旧冷静,毫无喝醉的迹象,下结论:“是酒精,它会影响内耳的前庭系统,使人无法正确感知身体的平衡,所以在站立时失去了稳定性。”
裴染:“……”
裴染:你好懂。
w认真地看着她,忽然向前倾身,向她靠过来。
裴染:?
裴染:你的稳定性失去得这么有方向感吗?
w却用一只手牢牢地撑住桌子,把自己固定住,没有再向前。
他伸出另一只手,用拇指轻轻抹了一下她的唇角。
他解释:“这里有一点酱,我帮你擦一下。”
裴染:“哦。”
肯定是刚才吃汉堡的时候,不小心蹭上去的。
嘴唇几乎能感觉到他划过的手指的纹路,裴染一动不动。
w擦完,就收回手,低头看了眼手指。
他忽然抬起手,把刚刚擦过她嘴角的拇指放在嘴边,竟然把那点酱抿掉了。
裴染:“……”
他这动作做得自然而然,皱了皱眉,评价:“这是什么酱?看颜色像是烧烤酱,好像用浓缩的味道制作成的炸弹,在嘴里爆开,烧坏了舌头上的味蕾,比酒还恐怖。”
裴染尽可能保持镇定,抓着他的胳膊,“你好像醉了。”
w扶着桌子重新坐下,声明:“并没有。我的思路非常清晰,逻辑毫无问题,没有受酒精的影响。”
裴染指出:“喝醉了的人也全都说自己没醉。”
“我可以证明给你看,”w说,“现在立刻给我出一道数学题。”
“出什么数学题。”裴染说,“你坐在这儿,不要动。”
裴染去找金姐。
金姐在吧台,看见裴染过来了,笑眯眯问:“还想要点什么?”
裴染问她:“楼上是不是有空房?一天多少钱?”
不止w连路都走不了,需要一个地方休息,晚上外面太冷,车队的其他人也需要有个暂时落脚的地方。
昨晚黑井沦陷,大家夺命狂奔,没好好睡过,今天又坐了一整天的车,现在手里有钱了,先好好休息一晚上再说。
金姐挺大方:“我可以免费给你开一间……”
不过紧接着就提条件,“……如果你每天晚上都在我这儿打牌的话。”
裴染答:“我不是要一间,我们一共有十四个人,双人房的话需要七间。”
“啊?”金姐怔了怔,为难,“我可不能免费给你七间,太多了。”
“不能啊,”裴染问,“那能给我打个折吗?”
就这样成功地用七折的折扣拿到了楼上的七间双人房。
裴染回来,发现w坐在原位,还在对着剩下的那半杯啤酒出神。
裴染索性把酒杯往他面前推了推,“你喝。”
w抬起头,仿佛在研究她的表情,观察她是不是生气了。
他说:“我不喝了。”
裴染又往前推了推,“没关系,反正都已经这样了,你真那么喜欢的话,就全都喝掉好了。”
w终于弄懂她不是在说反话,挪过啤酒杯,把剩下的也喝光了,连最后一点白色的泡泡都抿掉了。
裴染也拿起杯子,把自己剩下的半杯酒一口气喝光。
w忧心地看着她:“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