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问了好几个人,说法都一样。
那道门漠然无声地关着,把外城的一切喧嚣完全隔绝。
裴染忽然意识到,这道高墙才是极光城真正的屏障,它隔离出基地的范围,其实并没有在关心外面这些人的死活。
w不放弃,又找了个路人,打听外城有没有医院。
还真的有。
两个人按照路人的指引,找到了“医院”。
“医院”在一幢老楼里,顶多能算是个小诊所。
连前台都没有,里面有个像药房的角落,架子上摆着几盒药,旁边放着几张病床,还有三五台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旧仪器。
唯一的“医生”靠门坐着,是个六十岁上下的干瘪老头,没精打采地看他们一眼,问:“什么病?”
裴染: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
w还是抱着点希望,“我们是过来买药的,请问这里有没有一种治疗癫痫的药,neucal_75?”
裴染完全不抱希望,深深怀疑,这老大爷连药名都没听说过。
出乎意料,老大爷居然说:“沃林的那种新特药对吧?据说对严重癫痫有特效,一盒下去就能根治的那种?”
w立刻答:“对。”
老大爷:“没有。”
w:“……”
老大爷顿了顿,“这种药,只有内城的医院里有,得找门路才能调出来。”
w问:“我们想买,什么价格才能买到?”
他都不考虑一下身上有没有钱的问题。
老大爷没回答,抬起眼皮:“你俩谁用?她用?她是你什么人?”
管得还挺宽。
w仿佛卡顿了一瞬。
裴染马上接口:“他是我哥,我从小就有严重的癫痫,一直没治好。”
“哦。”老大爷说,“这种药倒是真有用。调是可以去想办法调调看,问题是,想把药从内城的医院里弄出来,可不便宜。”
裴染懂。
末世里药最珍贵,想从内城找药,还是稀有的新特药,上下都要花钱打通关系。
裴染问:“多少钱?”
老大爷翻了一下眼睛,“总要……呃……四五万一盒吧?”
裴染默了默,在心中问w:“这药平时什么价?”
w回答:“六百多联邦币。”
这就是纯纯的趁火打劫。
裴染杀价:“一万块能拿到吗?”
“最低四万,”老大爷说,“一万块哪够打点的?你当内城那群人是做慈善的?”
老大爷报了价,像是知道他俩买不起,已经低下头,不理他们了。
w在耳边说:“不知道那辆车值多少钱。”
用车换药,是个主意,小货车固然好,没有命重要。
裴染干脆直接问老大爷,“我们手里有辆性能不错的货车,你知道哪能收吗?”
老大爷重新抬起头,“有车啊?可是车这种东西,未必有人愿意买。他们内城的人什么车没有?外城这些人,老实的都穷死了,不老实的早就有了,再说了,一般也不会出去,出去收物资的人也都能领到车。”
他总结:“谁买啊。”
只能再想别的办法。
两个人离开诊所往回走。
走出了一段距离,忽然看见前面有座建筑,有人在不停地进进出出,里面人声鼎沸。
是座白铁皮顶的三层小楼,看着很结实,比那些临时搭建的简易房屋好得太多了。
门口挂着招牌,和街上其他店铺一样,招牌上没有文字,只歪歪扭扭地画了一大杯浮着白沫的酒和一张床。
杯子歪着,床的透视也不对,床头和床尾分家了,四条床腿不在同一个平面上。
裴染心想:这画得还不如我呢。
不过意思已经表达得很到位了,提供酒水和住宿。
w看了眼招牌,又看了一眼,没有作声。
裴染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