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破阵者逃生的手段。
他快速破阵后,触发了机关,火药的引线瞬间被点燃,与此同时在他脚底出现了一个坑洞,他掉进黑漆漆的圆球里,巨大的气浪将他震晕,再次醒来,他发现自己还活着,但很不凑巧,机甲圆球的出口刚好被堵住,他没法办爬出来,只能一直等待有人来此。
沈澈喜不自胜,立刻传令,拿出自己三年的俸禄,打赏给在场的士兵们。
去往主殿的路上,柳时絮问起现在的局势,沈澈将目前的情形都告诉了他,“林叔和楚姑娘他们,今一早就进了九峰山,一整天了还没消息传来,我们约定的时间是三日,三日后无论是否找到卫玄,都会有人回来送信。”
柳时絮欣慰道:“阿澈近来稳重了不少,这次做得不错,除了爱哭鼻子的毛病,你已经能够做到独当一面了,事情交给你我很放心。”
被打趣的沈澈并没有觉得开心,他听出了柳时絮的言外之意,一脸不安道:“柳四哥你的意思是……接下来也完全交给我吗?”
柳时絮沉声道:“嗯,我也要进山,我想去帮她,卫玄身边各个都是绝顶高手,我担心他们应付不过来。”
沈澈很能理解柳四哥的心情,只不过失而复得的喜悦并没有维持多久,眼下又要分别,他实在不放心,但又知道凡是柳四哥决定的事,没人能改变其心意。
“我会再挑选一支精良的小队,不过柳四哥你得答应我一件事,至少今晚好好休息,明一早我送你进山。”沈澈一脸认真道。
见沈澈坚持,柳时絮只好点头同意,一夜无眠,天蒙蒙亮时,他坐起身子,收拾包袱,刚出门便瞧见站在檐下等候的沈澈。
沈澈也彻夜未合眼,连夜去各营挑了好些个身手矫健的士兵,此刻士兵们已经集结在殿外,交代完相关事宜,他便亲自送柳四哥下山,一直送到九峰山前。
柳时絮看着熟悉的山景,不由得怔住,眼前这条官道,正是年幼时的他,亲眼目睹双亲遇害的地方,尽管已经过了十多年,官道的岔路口也多了好几条,但他永远无法忘记那时遭遇山匪的恐惧,以及眼睁睁望着双亲死在刀下,却什么也做不了的无力感。
“柳四哥,你怎么了?”沈澈察觉到柳时絮的异常,“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柳时絮回过神来,忽然问道:“阿澈,那幅牧羊图还在不在你这里?”
沈澈仔细回忆了一下,“应该还在我的行囊中,我这就派人去取,不过柳四哥要那幅牧羊图做什么?”
柳时絮解释道:“三年前,团练使吴成绘制了牧羊图,给卫玄传递霍家军行踪,然而吴成的家人还在卫玄手里,他便在牧羊图中留下保命筹码,这筹码正是画上的风景。”
沈澈一脸恍然:“我想起来了,当时我们抓住的那个细作叫刘安,刘安招供说,牧羊图上所画风景,正是长生殿的北侧,现在看来,北侧不就是九峰山吗?”
柳时絮道:“但有一点颇为奇怪,九峰山地势错综复杂,牧羊图所画的地方并不显眼,甚至比长生殿还难找,与其说是找到画中之地,就能找到长生殿,倒不如反过来,先找长生殿,再精确画上的位置。”
沈澈愣住:“意思是我们最初误会了吴成作画的本意?那吴成真正的意图是……”他扫了一眼九峰山连绵不绝的山脉,心里忽然有了答案。
柳时絮:“没错,卫玄是个极谨慎的人,也许已经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要还在贺朝境内,他就必须万分小心,九峰山里有他提前布下的藏身点,而这个藏身点,正是吴成画下牧羊图的意图。”
二人说话的工夫,沈澈的属下取来了牧羊图,刺绣图上的血渍早已干透,密语底下的绣线走向模糊不清,柳时絮捧起一抔雪,将牧羊图上的血迹清洗干净,牧羊图原本的样貌逐渐浮现。
画上之地是一处空旷的草地,牧羊人悠闲地靠在石头上,望向远处吃草的羊群,草地的四周是幽深的树林,视线顺着树林延伸,视野尽头是高耸的山峰与白云。
柳时絮收好牧羊图,准备动身前往九峰山。
“万事小心。”沈澈没再说什么,只能目送着柳四哥离开。
雪一连下了好几日,直至黎明时分才将将停歇,林中积雪堆了厚厚一层,刺骨寒风穿林而过,直往人骨缝里钻,冻醒了睡在树枝间的楚涟月,打了个冷颤后,她缓缓睁开眼,发现除了守夜的士兵,其余人都还在睡觉。
进入九峰山一天一夜了,刚开始搜山时,还能偶尔找到一些卫玄逃窜留下的踪迹,随着雪愈堆愈厚,踪迹几乎被完全掩盖,众人只能绕着山林打转,时不时会遇上别队的士兵,彼此交换线索后,又分头行动。
然而,就目前的情况而言,除了他们这一队,别支队伍尚未发现任何有关卫玄行踪的线索,但反过来想,也许他们追踪的方向是对的,卫玄说不定就躲在这附近,于是林深下令,让大家整顿休息,天亮后再继续搜山。
此刻距离天亮还有一会儿,楚涟月睡不着,从怀里掏出木雕小狗,手指轻轻摩挲着小狗脑袋,想起从前,她百般戏弄柳大人,想哄他喝醉当小狗玩弄,没想到他一直记得她的话。
“小月儿昨晚没睡着吗?”一旁的凌祈侧头望过来。
楚涟月收起木雕小狗,轻声应了一句:“我睡醒了。”
待天亮后,一行人继续搜山,行至晌午时分,有士兵在林子里发现一个鬼鬼祟祟的男子,当场将其捉住,众人纷纷围过来,林深一眼认出该男子是卫玄的影卫,而且还受了伤。
一番审问过后,据那影卫交代,卫玄嫌他受伤累赘,欲派人杀了他灭口,再毁尸灭迹,但幸好所派之人是他同乡,同乡愿意暗中放他一马,故而他才活了下来,可惜脚不能动,没办法走出雪林。
林深继续问道:“你可知卫玄的藏身之处?”
那影卫脸上闪过一丝迟疑,没说知道,也没说不知道,似乎很纠结的样子。
凌祈弯腰蹲下,与那影卫对视,诱迫道:“若你肯说出卫玄的下落,我们不仅送你出去,还能找人救治你。”
影卫抬了抬受伤的腿,面露痛色,很快下定决心,“好,我答应你,我知道卫玄的藏身之处,可以带你们过去。”
几人听罢,脸上并无欣喜之意。
这时候,楚涟月也俯身,看向那影卫,好奇道:“冒昧问一句,你是何时被扔在这里的?”
影卫微微错愕了一瞬,答道:“昨天夜里就被扔下了,姑娘莫非怀疑我?你们若是怀疑我,大可不必救我,若不是我与卫玄有仇,绝不愿冒死替你们带路。”
凌祈笑得并不诚心,“兄台别介意,事关重大,容我们商量一下。”说罢,他给几人使了使眼色。
林深先开口问道:“你们怎么看?”
“他的话不能信。”楚涟月毫不犹豫道:“他自称昨夜就在这里,虽然地面确实没有他行过的脚印,但他的伤口还未结痂,这样的冬夜,正常人血流一夜早就死了,说明他是几个时辰前才受的伤,而且他附近的雪面还溅了不少血滴,我想他至少是在雪停后,才来到这里,等着我们出现。”
林深点点头:“分析得不错,如此看来,卫玄早就发现了我们的踪迹,但我们却始终没找到他,他一定就在这附近,还藏得很深,恐怕此人也是卫玄派来的,想引诱我们走进他设好的陷阱。”
凌祈有些想不明白:“所以这算是卫玄的挑衅么?明知道我们在找他,还敢主动放钩,很奇怪,他应该不是这般狂妄自满之人,换做是我,肯定藏得好好的。”
墨新难得发表自己的见解:“也许他想早点逃出去,又或者他有足够的信心能将我们一网打尽。”
楚涟月:“也就是说,倘若我们跟上去,必定代价惨重,甚至可能全军覆灭,但若不去,错过这次机会,卫玄定然不会再主动露面。”
一旁的卓云不解道:“既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