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能入宫的韩禧尾巴翘上天,在他表哥面前炫耀了一番,狠狠宰了他哥一顿请自家好友吃饭。
“点你爱吃的,今儿个有人付账。”
苏成摇头,“你看着来吧,别太铺张,这地方随便两样菜就得数两银。”
韩表哥拍拍苏成的肩,“这小子要是有你一半懂事我也能少操点心了。不过有一点他说得对,在表哥面前不必拘礼。”
苏成腼腆一笑。
“那人是不是你们以前那个同窗啊?”韩表哥忽然看向窗外。
三人坐在雅间,只有一扇窗户能看到外面走廊,韩禧和苏成二人恰好背对。
两人闻声回头,什么也没瞧见。
“哪个同窗?哥你说清楚行不行?”
“我记得是叫林珣?”
韩禧立马站起来趴在窗口,只看见一个有些熟悉的背影。
对方布衣棉鞋的穿着跟京城第一酒楼的陈设格格不入。
韩禧回到座位上,看向苏成道:“好像真是林珣。他还没当上官呢,都能来这样的地方吃饭,果真是发达了。”
“怎么?你小子嫉妒别人比你厉害?别只知道背后蛐蛐别人,自己用功些。”韩表哥往韩禧碗里夹了一大块肘子。
韩禧直接扔进嘴里,“我就是感慨而已,哪里嫉妒了?不过他有钱来吃饭,却连衣服都不肯买一身好的,就是很怪嘛。”
苏成默默夹菜,并未接话。
直到几人酒足饭饱,韩表哥和他们分开以后,苏成才低声叮嘱韩禧,“未来你若做官,有关林珣的事都得谨慎些,他……不好惹。”
“知道了。”
苏成凝眉,“别不当回事。我派人查过林珣,他的住所不定日子在换,接触的人也很难摸到踪迹,能探听到的全是无用的东西。”
“越是这样,越证明他有猫腻呗。”韩禧拍着胸脯保证,“我会当心的。”
苏成并未跟韩禧去韩府,而是改道去了解语茗。
不多时一个寻常装扮的男子进来。
苏成瞧见对方的神色主动问,“查不到他见的是谁?”
“外面不止一波人暗中盯着,连苍蝇想靠近都难。”
苏成四指轻叩桌面,“远远跟着就行,别打草惊蛇。”
……
九月初,杏林宴如期举行,不过跟后宫嫔妃没什么关系。
为了不惹上是非,苏棠老老实实呆在乾祥宫一整日。
一直到掌灯时分,小秋忽然来求见。
“娘娘,奴婢听闻今夜的杏林宴出大事了。”
苏棠想起韩禧也在其中,忙问:“何事?”
“有个举子吃醉了酒,当众……当众非礼身旁之人。”
“可知道是谁?”
“听说是魏县伯家的公子。”
苏棠听着这个名号怪耳熟,但知道不是韩禧略松了口气,也未深想,“皇上如何处置的?”
“直接将他逐出宫去了,并下旨永不许再科考。”
“这么严重?他是做了什么?莫不是当众扒人衣服了?”
若是摸摸宫女小手,应当不至于让萧景榕直接把他后半辈子废了。
魏县伯家好歹有爵位,他竟一点情面都没留。
小秋脸皱成一团,“倒不是因为这个,据说他非礼之人是坐在他身旁的举子。”
苏棠没想到还能玩这么花。
虽说酒精上头的确会释放压抑的本性,不过……真有人会蠢到在这种场合喝到神志不清吗?
多半又是什么名利场上的明争暗斗吧。
就寝时分,苏棠躺在床上才猛然想起打哪儿听过“魏县伯”的名号。
不正是中秋宴上的命妇吗?
前脚魏县伯夫人向皇后请旨,后脚她家里人就出事,未免太巧合了些。
苏棠想想干脆让人传信出去细问韩禧当时的情况,毕竟他就在现场。
翌日便收到回信。
虽说仍是弟弟苏成的字迹,但明显内容不是出自他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