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禾却根本不听他说话,径直往柳然的房间去,柳家父母在一旁照看女儿。
“伯父伯母,晚辈知道你们难解心头之恨。”楚禾在众人惊疑的目光下取出一把匕首,拔掉刀鞘,递给柳家父母,“不如二位也刺我一刀。”
柳家父母被她这番操作惊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睡得迷迷糊糊的柳然忍着疼痛从床上坐起,“嫂嫂,你这是做什么?”
柳母赶忙去扶她。
反应过来的柳父压制住怒火,“何夫人,我们没有为难你的意思。只是也望你体谅我们爱女心切,不能对你和颜悦色。你何必做出这副咄咄相逼的姿态?”
楚禾收回匕首,“我并非威胁各位,而是诚心道歉。你们下不去手,我自己来。”
说罢,她拿着匕首刺向自己。
幸亏何长意阻拦得及时才并未酿成大祸。
此等闹剧一出,何长意实在没脸面再待在柳家父母面前,拉着楚禾就往外走。
回到房间过后,楚禾哭得撕心裂肺,说话语无伦次,“我也很怕,我也不知道那人是坏人,我已经尽我所能弥补过错了,还要我如何?”
楚禾向来都是被人感谢的,就算也曾因为是女子而遭到过冷遇,却从未像今日这般难堪。
何长意只好搂住楚禾,不断安抚她的情绪。
稳住楚禾后,何长意又去找柳家父母赔罪。
在柳然的帮衬下总算平息了二老的怒火。
然而好景不长,楚禾不知从何处听说了他要娶柳然的消息,直接闹着要和离。
何长意对楚禾解释道:“阿禾,此事并未定下。”
楚禾低下头沉默良久,“听你这话的意思,你也有此打算是吗?”
何长意和楚禾的医术不同宗,是以二人对柳然伤势的见解也不同。
何家人都认为柳然的伤很可能会影响她诞育子嗣。
楚禾却坚信经过自己的治疗后,柳然的身体会恢复如初。
所以楚禾并不能完全理解他们的决定。
“因为她受伤有我的缘故,所以我该把一切都赔给她对吗?”楚禾似下定某种决心地抬起头,“那我们和离吧。”
何长意腾的一下站起来,“阿禾,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柳姑娘,我愿意承担后果。我们和离,你娶她为正室,方不算委屈她。”
何长意越听眉头皱得越紧,“阿禾,这是两码事。该补偿柳然的,我会和你一起。”
“可你父母不认为这是两码事,他们也并未在柳家人面前为我说过一句好话,他们其实更喜欢柳姑娘对吧?”
何长意见楚禾的话愈发离谱,不想在此刻与她继续争论下去,“你冷静一阵,咱们再商量吧。”
令他没想到的是楚禾决绝得可怕,当夜便留下和离书搬出了何府。
何家父母见状再不肯认这个儿媳,甚至想去官府告她“擅去”之罪。
大雍律例有言,妻妾擅去者,徒二年。
“爹,娘,阿禾她只是一时冲动。”何长意好说歹说才拦下何家父母。
第172章 执着的楚禾
苏棠连着忙了好些日子才将织作坊的事项梳理透彻,正打算到掖庭去一趟,却逢尚服局的人来给她送首饰。
“奴婢参见德妃娘娘。”
听到熟悉的声音,苏棠往下一瞧,竟是小满。
小姑娘换上了女史的衣裳,倒是比在掖庭的时候规矩许多,头都不敢抬。
“起来吧,你这是在尚服局当值了?”
小满恭敬起身,“回娘娘的话,奴婢走后尚宫局有新人顶替了奴婢的位置,恰好尚服局还有空缺,奴婢便入了尚服局。”
尚宫局作为六尚之首,比其他几局更受欢迎倒也正常。
苏棠颔首,“尚服局的差事你可还适应?”
小满想了想如实答道:“尚服局的活计虽比尚宫局累些,但不及尚宫局繁杂,奴婢能处理得来。”
“那便好。”苏棠话至此处,发现小姑娘眼睛里闪着期盼,只好又补了一句,“本宫祝你日后步步高升。”
小满闻言立马扬起笑容,“多谢娘娘关怀,奴婢定然加倍勤勉,不负娘娘栽培。”
苏棠看着小姑娘斗志昂扬的样子,也不忍心解释自己没有那个的意思,勉励几句就让她回去了。
入夜苏棠躺在萧景榕身旁,想起小满的事,撑在他身侧问,“那个叫小满的宫女来掖庭伺候臣妾是皇上有意安排的吧?”
萧景榕垂眸思考一阵,方忆起眼前人说的是谁,“她身家清白,能为你所用,朕本以为你会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