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不是明里表示是因为要和北南哥哥出去,才特地收拾的么。
他心中暗恼,自己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正欲开口狡辩,祁北南却忽然轻轻牵住了他的手。
“哥哥知道了。”
祁北南说罢,转握紧了他的手,牵着他往外头去。
萧元宝怔了怔,傻傻的跟着祁北南的步子走。
知…知道了?知道了是何意?
哥哥知道了什么?
知道真的是没有旁的衣裳穿了,这才穿了这身衣裳?
还是知道他因要和他一起出去吃铺子,特地拾掇了自己?
萧元宝心里乱七八糟的。
“也是怪我,平日里不爱拾整自己,衣衫总老气横秋,连带着也教你受了影响,不好意思穿鲜亮的衣料了。”
祁北南语气轻快,可见的愉悦。
萧元宝听他这么说,心里顿时平稳了不少。
他轻嗯了一声,两只眼睛偷偷的瞧了一眼牵着的手,依然未曾松开,也没有松开的意思。
萧元宝耳尖发热,抿了抿嘴,可到底是没说出一个字来,又好似甚么都没瞧见一般把目光躲开去了别处。
他既觉心虚,又有点兴奋。
好像是明知错了事,却也还是给包庇下来了那般感受。
两人就那般闲步到了吃酒的铺子上,铺面不大,里间有五张桌子。
外头还搭了顶棚,能再放下三张桌子。
这当头上里间已经坐满,外头还有两张桌。
萧元宝还是头一回来这间唤做羊蹄子的吃铺来。
到城里住的时间也就那么俩月,他多数都是在家里的灶上烧饭,鲜少在外头吃。
“此处生意当真是不错。”
“听说是开了有些年头的老字号了,城里的老饕都爱来。”
“要一份招牌的辣水卤羊蹄,一碗手撕羊肉,两碗羊杂汤。”
祁北南叫了菜,问身侧的萧元宝:“可还有想吃的?”
萧元宝道:“再要份拌胡瓜。”
“好嘞。郎君,哥儿可是头回来咱羊蹄子,铺里除却羊肉好吃,蟹面,蟹饭味道都好。”
萧元宝眼睛一亮:“你们店里还做蟹?”
“就产蟹的时节上出两道菜,平素里还是羊肉为主。”
祁北南道:“便要一碗蟹面尝尝?”
萧元宝小声道:“点这般多,吃不下该糟蹋。”
“无妨,就要一碗,你吃不下我吃便是了。”
伙计看了两人一眼,笑说道:“郎君与夫郎当真是恩爱。”
萧元宝闻言,一张脸腾得一下便沸腾了。
他连忙欲道:“我们不……”
话未说完,那伙计便急着去与新来的一桌客点菜,匆匆道了句:
“二位稍等片刻,这就上菜,还请先吃点茶汤。”
话罢就去了。
萧元宝只好尴尬的闭了嘴巴。
他回头看着慢条斯理与他倒茶水的祁北南,只见人面不改色,他有点不高兴,轻戳了祁北南一下:“方才那伙计说甚么,哥哥没听见吗?”
祁北南道:“由着他说去。”
“教人误会怎么好,哥哥往后在外头说话还是谨慎些吧。”
祁北南把茶放在萧元宝身前,反问道:“怎么了,你怕谁误会么?”
“我、我没怕谁误会呀!只是觉着、觉着不好。”
“哪里不好?是我不好么?”
萧元宝抬眸看着祁北南,又心虚的躲开:“我没说哥哥不好的意思。就是……就是怕人误会了,耽误哥哥说亲。”
祁北南眉心微动:“能被耽误的,便不是合适的人。合心的,不会受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