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偷。”桑亦瞪眼,“那叫偷吗?那叫拿,就摆在桌上,我一天才上几次厕所啊。”
老板笑的摇椅都快散了:“所以说,小瞎子,他愿意借钱给你,那真是……天下奇闻,你也最好想清楚,花他的钱可是有代价的。”
“为什么?”陆文眨着空洞的眼睛看着他,“有目的吗?”
“没目的。”桑亦烦了,“就是你得还,还还还……说这些都早了,我还不一定能赚着钱呢,但丑话得说在前面。”
桑亦站起身过去扒拉老板:“来来来,哥,给我们录个像,留取证据,让他自己说,我要是赚了钱借给他,他得还我,如果他赚了大钱,最好能给我加几分利息。”
老板觉得有意思,还真拿了手机出来录,陆文面无表情看着桑亦:“你是不是脑子有点儿病,我们才认识没多久。”
“你有病,你全家都有病,你爹妈更是有大病。”桑亦捏着他的下巴转过去让他看摄像头,“快,宣誓。”
……
桑亦的烧烤摊开摊了,特意做了块招牌叫:小瞎子烧烤。
他给陆文摆了个凳子,让陆文坐在那里拉二胡。
这是桑亦无意中听说陆文会拉二胡后起的念头。
“就拉那首二犬吃月。”
“那叫《二泉映月》。”陆文抿着唇不太想,嫌丢人。
桑亦在他脑袋上拍一巴掌:“钱才是最重要的,不愿意也得拉,没得商量。”
小瞎子烧烤有瞎子拉二胡,小瞎子长得还特别好看,哥哥姐姐大爷大妈都来捧捧场啊。
暑期的夜晚,吃烧烤的人特别多,桑亦白天在面馆帮工,晚上就开始卖烧烤到凌晨,半个月下来瘦了十斤。
但钱赚的也多,半个月下来刨去各种开销,竟然赚了一万多。
桑亦把钱都给陆文:“去吧,拿着钱先去做检查,老板说等你检查完,再确定怎么治疗可能还得一段时间,我再多赚点儿,说不定就能把眼睛治好了呢。”
陆文捏着手里的钱,半天没言语。
“你就不怕我拿了钱跑了?”
“我草你大爷,你敢。”桑亦骂道,“你敢跑,我就敢弄死你。”
陆文垂眼笑了一声:“过来。”
“做什么?”
“摸一下你。”
桑亦皱眉:“不要,摸着怪难受的,你什么毛病啊。”
“过来。”
“不。”
陆文便不说话了,一直伸着手等着。
桑亦看了他一会儿,怒了:“你是不是有病啊?”
“是,眼瞎。”陆文淡淡道,“想摸人。”
“……”桑亦骂骂咧咧将脸送进了他手里。
陆文说:“你脸瘦的只剩骨头了。”
“骂我丑?”桑亦呸他一口,“滚你大爷的。”
那天晚上,陆文拉的不是二犬吃月,是一首桑亦没听过的调调,陆文说那首歌叫《我的宣言》。
桑亦嘀咕,这歌名听着怪神圣的。
烧烤摊上竟然有女孩子会唱,她拿过话筒唱了起来,唱的竟然还是粤语,桑亦听不懂,但她唱的很好听。
喝醉了的女孩子唱起歌来腰肢扭动着,很是好看,桑亦忍不住盯着瞧,然后便见她拉起旁边的女孩吻了上去。
卧槽卧槽卧槽……
桑亦扔了手里烤着的烧烤跑到陆文身边摇晃他的肩膀:“瞎子,你看到了吗?两个女孩在亲嘴,我的天爷啊,这是什么鬼热闹。”
两个女孩拥吻在一起,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声,有人吹口哨,有人拍桌子。
陆文淡定的拉着二胡道:“那是同性恋。”
“什么叫同性恋?”
“就是女孩子和女孩子,男孩子和男孩子,像女孩子和男孩子在一起那样过一辈子。”
“呃……”桑亦反应了一会儿,然后目瞪口呆,“还能这样?”
“嗯,这个时代很正常,是你……”陆文沉默一瞬,“土老帽了。”
“滚。”
桑亦太震惊了,他跑到人家两个女孩子面前盯着看,被压着亲的那个女孩子有些害羞,挣脱出来。
桑亦又回到陆文身边:“我在我们村里看到的都是男人跟女人结婚生孩子,这女人跟女人亲起来什么滋味?”
“你亲过女孩子?”陆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