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母去坐着休息会儿吧,这会子天还早,估摸着还要一会儿的。”
“哥哥已经去接了,接到人会派人来给我们送信的。”
说着,沈书仪就轻轻地扶着秦氏的臂膀,把她往搭起的棚子里带。
里面现在正坐着陈氏,见两人进来,赶忙起身。
“舅母,快坐。”
秦氏面色温柔,走过去拉着陈氏,“好孩子,不必多礼,你应该多坐坐的。”
沈书仪眼眸里闪过揶揄,秀美的玉面上浮现出笑容如同百合盛开,把她们二人安坐下来。
“舅母和嫂嫂都该休息。”
陈氏看着她的笑容脸上一羞,“嗯。”
秦氏端着丫鬟送上来的冰酪喝了一口,缓了一下身上的热气,“书仪,你快尝尝。”
“水心,你也放心尝尝,你那盏是放在冰鉴里冰过的,只放进去了一会儿,带一点凉气。”
“你这肚刚满三月,你该在家中休息着的,观棋这小子做事就是毛毛糙糙的,怎么能把你带来。”
陈氏连忙摇头,“舅母言重了。”
她脸上露出一点不好意思和真诚。
“这也不是头一个了,不必小心翼翼的,更何况外祖母和外祖父回京是大事儿,公爹和婆母如今又不在京城,我身为小辈哪里能安坐家中。”
秦氏轻轻拍了拍她的手,“都是一家人,又何必说两家话。”
几人就着家常说了一会儿,就有小厮快马来报,说是大长公主和老理国公距离京城只有一里地了。
秦氏赶忙带着陈氏和沈书仪整理衣裳,这才走出棚子,恭恭敬敬地站在城门外。
大长公主的仪仗远远的出现在路口,沈书仪扶着大嫂又跟着秦氏往前迎了一点。
不多时,仪仗停下,中间那华丽的马车掀开。
露出里面的长曦大长公主和老理国公何中远,马车旁边跟着沈观棋和何近舟。
他们二人下马,沈观棋候在马车旁,何近舟迎了过来。
秦氏的手微微颤抖着,脸上露出笑容,却也带了一丝泪意,何近舟刚刚走近就跪了下去。
沈书仪和陈氏侧身一避。
“孩儿不孝,这几年不能侍奉母亲膝下。”
秦氏一把捞起他,在他脸上打量了一瞬,见他虽然憔悴,但是很精神。
“我儿孝敬祖父祖母就是最好的。”
说罢就往停下的马车那边走,何近舟跟沈书仪陈氏微微见礼,一群人很快就到了马车边上的。
哗啦啦的跪了下去。
“拜见外祖父外祖母/祖父祖母/父亲母亲。”
长曦大长公主已经六十多岁,发鬓上已然生了一些华发,却不见迟暮,威严端庄的脸上露出些许笑容。
“不必多礼,快起吧。”
老理国公矫健的下了马车,向秦氏点头。
“这几年辛苦你了。”
秦氏赶紧欠首,恭敬的回话。
“是儿媳该做的。”
看看还在行礼的外孙,他微微摇头,看向那相携跪着的姑嫂二人。
“陈氏也快起吧,你如今身子不便。”
“,几年不见外祖,你怎么越来越多礼了,快快起来,今日外祖给你带了礼物。”
沈书仪抬头,露出娇俏的笑容也站了起来。
把陈氏扶稳,才小走两步,站到外祖旁边,轻轻地撒娇。
“外祖父,您可终于回来,可想你了。”
“本是该带明宣来见您和外祖母的,可您早早就给了信,不准让他们来晒着。”
何中远哈哈大笑,摸摸外孙女的头发,又看着她高鬓云从,心中叹气。
“你啊,莫不是吃孩子们的醋了?”
“去吧,见你外祖母去。”
安抚好外孙女,何中远才眉头一挑,“观棋啊,你还跪着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