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祝玄知的情况、心境跟木兮枝不太一样,她是能理解的。
换谁亲眼目睹自己喜欢之人死去,又花费近百年时间来修通灵术,只为一个兴许不能改变过去,也不能实现的时间回溯,心境都会与常人有异。
木兮枝叹了口气,去他大爷的!她这是招谁惹谁了,但还是彻彻底底放松自己去迎合祝玄知,抬手环住他脖颈,主动去亲吻他。
身后是柔软的被褥,身前是祝玄知滚烫且硬朗的身体。
祝玄知的长发垂落到木兮枝已经坦露在空气外的皮肤,引起一阵阵酥痒,而他像得了不接吻就会死的病,死死地缠住她。
两具年轻的身体渐渐贴到一起,似密不可分,吻越发深切,带有祝玄知难以言喻的情愫。
木兮枝此刻是有温度的,祝玄知在一次次的亲近中确认了。
他沿着她的脸,一路小心翼翼吻着。吻落过她耳垂、脖颈。他张嘴,一遍遍地吻过,所过之处,无一例外泛起水色,令人颤栗。
祝玄知牵住木兮枝的手:“握住我,好不好。"
气温骤升,落她手中。
祝玄知想交自己到木兮枝手上,让她自由任意地摆弄他。木兮枝却心道好一个狡猾的家伙,不过他又的确是想将主动权交给她。
尽管知道祝玄知的心思,木兮枝也握住了他,她的主动令祝玄知瞬间扬起修长的脖颈,闭着泛绯色的眼,低.吟了几声:“嗯……”
祝玄知是慢慢地习惯了木兮枝的触碰,但那感觉是不变的。
只有她碰上他,他就会感到舒服,肌肤在渴望着她,他整个人都在渴望着木兮枝的触碰。
“木兮枝。”他喊她。
他的嗓音低沉悦耳,跟有钩子似的,落在木兮枝耳畔,感觉有根羽毛轻轻扫过,勾人魂。
木兮枝没空应他,在这种情况下也不想应他,生怕一张嘴就吐出其他什么声音,可祝玄知不知为何十分执着于要她的回应。
祝玄知手指勾住她,不厌其烦地唤道:“木兮枝。”
她实在拗不过祝玄知,在他喊了好几次后,趁接吻间隙,终于尾音上挑地“嗯”了一声。
得到回应的祝玄知伸手往下与木兮枝十指相扣,原本她是握着他的,因为祝玄知伸手过来,变成双手覆叠,温度更高了。
木兮枝是躺在祝玄知怀里睡着的,直到第二天一早。
原本以为醒来后会感觉身体黏糊,毕竟昨晚很热,出了那么多汗,没想到很干爽,不难猜到他在她睡着后给她擦洗干净了。
木兮枝翻身下床。
祝玄知昨晚就给她换过新裙了,只需要洗漱梳头便可,木兮枝梳头时看到手腕有一个不深不浅的牙印,暗道惹上野狗了。
平常祝玄知有多绿茶,在床上就有多狠,木兮枝拉下衣袖,推门出去,只见祝令舟一早便坐在院中出神,不知道是不是在等人。
祝令舟低头看生长在地上的一株野花,被风一吹便弯了腰。
可能是他常年病弱的原因,导致祝令舟对世间万物都有股怜惜之心,看不得有东西在他面前逝去,无论是人还是一根寻常野草。
用木兮枝的话来说,就是连只蚂蚁也舍不得踩死的那种人,性情温和,习惯以德报怨,也多愁善感,却很少去牵扯旁人。
祝令舟原以为没多少日子可活,如今病情好转竟有点迷茫。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祝玄知不喜欢,甚至讨厌他这个大哥,谁想会是祝玄知用朱雀羽毛救了他,实属是天意弄人,叫人琢磨不透。
这件事出乎意料到祝令舟有不真切的感觉,仿佛在做一场梦。但这就是现实,他很感激祝玄知,感激的同时也有别的想法。
祝令舟抬了抬眼,视线与刚出房间不久的木兮枝对上。
“木姑娘。”
木兮枝朝他走过去:“你是不是在等祝玄知?”
昨晚他们行事前布下了隔音阵,祝令舟是不可能听到任何声响的,但她多少还是有些别扭。
他见到她就站了起来,摇头道:“我不是在等执归,我看见他出去了,我这是在等你。”
“等我?”
木兮枝诧异。
特地等她出来,自然是有话要说,又不是闲的,更何况祝令舟知道祝玄知不喜他接触她,平日里会保持距离,像今天这样少有。
只是木兮枝不知他们如今有什么好说的,毕竟经历过一些事后,双方如今的身份比较尴尬。
祝令舟颔首:“没错。”
她若有所思,走到了他面前,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问道:“你这是有话要跟我说?”
祝令舟欲言又止。
打好腹稿的他见到木兮枝又不知从何说起了,虽说她到目前为止只说两句话,但祝令舟总感觉他的所作所为好像都被人看穿了。
木兮枝灵机一闪:“你也猜到祝玄知要对五大家族……”不对,不是五大家族,要排除琴川。
她改口道:“对其他四大家族做什么,想让我劝他?”
被木兮枝猜中心思,祝令舟红了脸,像是知道这是不情之请,心中不太好意思,却又无法对此坐视不管,只好硬着头皮来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