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兮枝的细腰落在祝玄知掌心里,他脸压进她的锁骨。
搂抱的姿势。
她呼吸骤停,祝玄知应该是眨了一下眼,睫毛扫过木兮枝锁骨附近的皮肤,酥酥麻麻的。
“你不是怕我冷着,这样便暖和了。木兮枝,抱紧我,不要松手。”祝玄知说话时,胸膛微微震动,因拥抱姿势紧挨着他的她也能感受到。
木兮枝垂在身侧的手很慢地抬起来,回搂住他窄瘦的腰腹。
祝玄知这才闭上了眼。
属于他的气息往木兮枝鼻间钻,一缕接一缕,她睁着眼,睡意全无。一旦木兮枝有抽回手的倾向,祝玄知就会动一下,仿佛被吵到。
一次这样,两次也这样,木兮枝不禁怀疑祝玄知是在装睡,可听他呼吸的频率又不像。
木兮枝没再收回手,甚至有想拧一把他腰的冲动。
算了。
她大人有大量,不跟他计较,木兮枝安慰自己。过了片刻又反悔,还是得给他点颜色瞧瞧,她不发火,他还真当她是病猫来耍。
木兮枝双手本就是搂着祝玄知的,如今收紧臂弯,想通过用手来勒他,让他自己松开她。
不过木兮枝很快就意识到这样子是行不通的,为什么呢?
因为她听见他发出了愉悦的声息,祝玄知被木兮枝用手勒紧腰时,身体与她更贴合,还有一种被挤压掉空气的窒息感。
他竟有几分享受。
正因为木兮枝看出来了,立刻放松,还有点怕他喘不过气而亡,她道:“你还真在装睡!”
“不能是你勒醒我?”
他倒打一耙。
祝玄知修长的脖颈微扬,埋在她锁骨上的脸离开了,还残存着炽热的温度和香气,他眼尾偏红,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捂出来的,看着她。
木兮枝一噎,退一步道:“好,就算是我把你勒醒的,我想说的是,现在很暖和了,我们不抱在一起也不会着凉,可以分开了。”
“一定要分开?”
她微顿:“呃……也不一定,我就是觉得分开睡舒服一点,你搂着我,就不怕手被我压麻?”
祝玄知垂了眼,情绪不明:“你若不想搂着我就直说,不要找别的借口,如果我不舒服,我会说,不用你来揣测。”
木兮枝输了,说不过他。
她只好继续回搂他。
本来木兮枝以为会睡不着,要睁眼到天亮,谁知道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还在他怀里睡得可香了,就是手脚还是不安分,喜欢动来动去。
她愿意触碰祝玄知,他自然是高兴的,即使祝玄知不太能承受跟她长时间的肢体接触,也还是想坚持,但到后半夜,就不太行了。
木兮枝一个劲儿地蹭来蹭去,祝玄知被她蹭兴奋了。
可木兮枝已经睡着了,他终究是没有叫醒她,去找了她换下来的旧裙子,将自己埋进去,腰动着,良久后,落下麝香白,湿哒哒的。
木兮枝躺在暖烘烘的被窝里,睡得正惬意,清洗过的祝玄知回到榻上,将翻了个身的她转过来,再抬起木兮枝的手搂着自己才罢休。
*
一眨眼,木兮枝在云中待了十来天,到回琴川的日子了。
按照五大家族以往的成亲规矩,云中家主和“祝令舟”要去琴川提亲,与琴川家主敲定成亲的日期,所以他们准备随木兮枝一起启程。
时间定在今日。
云中众弟子在山门前恭送他们,祝令舟也在,他并不打算跟云中家主祝忘卿等人去琴川提亲,提亲有父母在场即可,他在不在不重要。
云中家主也没想让“祝玄知”去,最近有关朱雀的传言在民间传得沸沸扬扬,他还是留在云中稳妥。
祝忘卿回头看了祝令舟一眼,却很快收回视线。
木兮枝被众人拥簇着上了云中灵马车,上去前,她看见后面跟着数不清的灵马车,听祝忘卿说全是提亲的聘礼,可见云中家主多么重视。
她说不清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坐在马车里掀开帘子往外看,碰巧看到站在山门前的祝令舟。
祝令舟失神地看着他们这一边,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木兮枝又有莫名的怪异感了,不由得盯着他看了小片刻,想弄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
“你在看什么?”祝玄知掀开帘子走进来,坐到她身边,顺着木兮枝的目光看出去,看到了祝令舟,意味着她刚刚是在看祝令舟……
一听到他的声音,她就立刻收回视线了:“没看什么。”
如果不是祝玄知已经顺着木兮枝的视线看到了祝令舟,可能会相信她,但他也没提祝令舟,只是道:“你坐过来些,我冷。”
木兮枝挪屁股坐过去,还将自己手中的汤婆子塞给他,嘟囔道:“你在你自己的马车了待着就不冷了,你来找我,肯定会被冷风吹到。”
“你不想我过来?”
祝玄知握住被木兮枝用过的汤婆子,指尖缓缓蹭过。
她都想抢回汤婆子了:“你别总是曲解我的意思,我关心你,被你说成,我不想你过来。”
“此番云中前往琴川议亲,你可有什么想法?”祝玄知适可而止,话题落到成亲上面,“我想尽快成亲,成亲日期也会选不久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