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兮枝朝祝玄知走去:“你弄好了没?我梳完头再出去。”
不等她走近,他拉开腰带,衣衫沿着肩跌落,腰背肌理分明:“我要换衣服,你先转过身。”
她立刻止步,背过身去。
“好。”
祝玄知回头看了木兮枝一眼,确认她此刻背对他,洗漱洁面后找出朱砂沾水,熟练地往眼角一点,镜子里的泪痣鲜红。
他看了半晌,不知想到什么,脸色一点点地冷下去,却又在转瞬间放温和,因为祝令舟便是如此,面对谁都是一副温和的样子。
木兮枝等得有点无聊了。
等他的过程中,她也洗漱一遍了:“你还没行?”
“可以了。”他说。
木兮枝伸了个懒腰,转头看祝玄知,他眼尾较方才更红了,她问:“你眼睛里的东西也弄出来了?还疼不疼?我再给你看看?”
祝玄知慢条斯理地系好新衣裳的腰带:“不用了。”
她走到镜子前坐下:“好。借你镜子一用,等我梳完头就出去,不然我这样出去,我大哥肯定会知道我在你房里过夜的。”
“随你。”
木兮枝拿起放在桌上的梳子,对着镜子,从发根往下梳:“还是等我给你换完药再走吧。”
祝玄知稍顿:“好。”
“哎呀。”木兮枝发出小小一声惊呼,托睡相不佳的福,头发全打结了,怎么也梳不顺,还扯断了几根,疼得她想骂爹。
木兮枝不信邪,用蛮力去梳,梳到后面,像只炸毛的猫,跟头发较上劲了:“我就不信了。”
在木兮枝接连扯断十几根头发后,祝玄知握住了她的手。
她透过镜子里的倒映看他,祝玄知今日还是一袭白衣,长发用一条红丝绦绑起来,没有披散的头发遮挡,露出了完整的一张脸。
祝玄知的容貌姣好,无论是披散着头发,还是将长发扎起,都漂亮,跟从画里走出来似的。
木兮枝看呆几秒,很快回过神来:“你要干什么?”
他没回她,拿过梳子,长指穿梭在木兮枝发间,耐心地将打结的发丝解开,一梳就顺了。
她看着镜子里的两个人,头皮发痒:“你为什么帮我。”
祝玄知掀起眼帘望着木兮枝,五指捻过她的发丝:“你刚刚为什么帮我看眼睛,我现在就为什么帮你解开打结的头发。”
木兮枝:“哦。”
他把梳子还给她:“我不会挽发髻,剩下的你自己来。”
一开始,祝玄知还不会给自己扎头发,后来还是因为木兮枝才学会扎高马尾的,女孩子的复杂发髻更是不在他会的范畴。
木兮枝接过梳子,继续梳了几下才拢起头发挽发髻,在此期间余光瞄过站在不远处的祝玄知。
他忽然踉跄一步。
她忙不迭放下手中丝绦,站起扶住他:“你又不舒服了?”一碰上祝玄知就知道他时隔一晚再度开启新一轮的朱雀情热。
木兮枝偷听到祝忘卿说只要他情动,接下来会有长达一个月的情热期,可没想到这么频繁。
如今还是天亮呢,到时其他人见他们不出去,可能会来找。
云中家主去鬼市取血莲也没那么快回来,为今之计,是尽快帮祝玄知解决这次的朱雀情热。
木兮枝扬起脖颈,在祝玄知唇上落下一吻,她刚洗漱过,脸和唇皆是冰冰凉凉的,在夏天里碰着非常舒服,他咽了咽,回吻她。
朱雀独有的异香散开,比以前几次都要浓郁,渗入肺腑。
只要呼吸,那一缕异香便会被吸进她的身体里,渐渐的,她发觉异香浓到失控地步,正朝着门缝窗缝溢出去,院子有人察觉了。
院子此刻不止木则青一人,涂山边叙和岁轻也,还有祝令舟也在,他们不约而同闻到异香。
拉着岁轻也荡秋千的涂山边叙:“好香,你们闻没闻到?”
岁轻也:“的确很香。”
木则青比他们更敏锐,不到须臾便锁定传出异香的地方:“是从祝道友房间里传出来的。”
祝令舟往祝玄知房间看去,门窗紧闭,说明异香强烈到从缝隙里溢出来:“怎么会?”
哪有香会这么强烈?
“难道祝道友还会制香?一大早便起来制香了?”好奇心强的涂山边叙从秋千上起来,想过去看看,不料老天爷猛下起了大雨。
风驰雨骤,来势汹汹。
雨水冲刷到溢到院中的异香,他们也顾不上好奇,纷纷离开院子,回自己的房间避雨去了。
处于房内的木兮枝听到雨声,如获大赦,不然她在无法使用灵力的情况下,都不知如何掩盖祝玄知散发出来的朱雀异香。
祝玄知将木兮枝抱到旁边桌子上,低头吻过她脸颊,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