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动。他情动了才会产生朱雀情热,意思是朱雀情热因她而生,也只有她能解。木兮枝不太能说出口,撒谎道:“他们没说。”
“好,我知道了。”
木兮枝见裙摆只剩下拭擦过后的湿痕,没了其他东西,站起来,佯装不在意,故作轻松道:“可以了,我先回去换一套裙子。”
祝玄知扔掉手中帕子,转过头看她:“所以,你今晚主动亲我,主动帮我,是因为我的朱雀情热,而不是想和我亲近?”
“这有区别?”
他反问:“你说呢?”
木兮枝能言善辩:“我认为没区别,我若不喜欢你,你是死是活与我何干,如果是旁人有朱雀情热,我是不会帮他的。”
祝玄知笑了几声,细看眼中却无半分笑意:“巧舌如簧。”
她不跟祝玄知争辩此事,他惯会阴阳怪气,只重复刚才所言:“我先回去换一套裙子了。”
擦裙子只是为了方便木兮枝出这个门,换肯定是要换过的。
祝玄知将手放进另一个水盆里,不顾此前曾割破过掌心,用冷水洗,疼痛令他更清醒些,不至于被残存的快意冲击到不省人事。
他看着水中的自己,随着涟漪起来,画面分崩离析,似随口问:“你换完裙子可还回来?”
“不了。”
木兮枝的本意是将玉令牌拿来给他祝玄知就走的,见他突发朱雀情热才留下相助,如今结束了,没必要再留下,还是回去好点。
之前在他这过夜是担心水寒玉会暗暗害他,不放心他一个待着,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才安心。
但今时不同往日。
祝玄知不留木兮枝,也不看她,眼尾的潮红像胭脂般落在皮肤上:“那我就不留门了。”
木兮枝的命跟他还连在一起,她实在放心不下,又一次嘱咐道:“你晚上要是不舒服或者遇到什么,一定要记得叫我。”
他“嗯”了声。
得到祝玄知的承诺,木兮枝才回去,接着洗了个澡,又换了套衣服,再舒舒服服地躺床上,就是腿那里还有点被摩擦过的感觉。
快睡着时,她听见隔壁房传来一道东西碰撞的声音,连鞋都顾不上穿,冲去隔壁房,其他房间离得远,听到的可能性不大。
一跑进去,木兮枝就直奔床榻处,急问:“怎么了?”
祝玄知倒是淡定,欣赏完木兮枝为他而生的担忧,露出被割伤,还渗着血的掌心:“有人闯进来,想杀我,被我用手挡住了。”
木兮枝拿起他的手来看。
她被伤口之深震惊到,对方确实是下了狠手的,诧异道:“扶风的三小姐都死了,还有谁那么恨你,恨到半夜来杀你?”
割手的疼痛被木兮枝的触碰抚平,取而代之的是他贪恋的感觉,祝玄知敛下眼睫,眸色微转:“不知道,我没看清对方的脸。”
木兮枝被他搞得提心吊胆:“你以前得罪过很多人?”
祝玄知看着她不说话。
她先给他清理那个看着都疼的伤口:“我待会给你清理完伤口,跟院子里的其他人也说说今晚的事,让他们也留意留意。”
给祝玄知清理完伤口,木兮枝找来一些药,给他上药,十分专心以及小心,还习惯地吹。
祝玄知身子轻颤了下。
“你疼就跟我说,我再轻点。”木兮枝以为他是疼,又腹诽道,他怎么就这么脆弱,娇气呢,整天不是受伤,就是生病。
祝玄知看了她一眼。
他若有所思道:“你不是说朱雀现世在坊间传得沸沸扬扬了,若那个想杀我的人是为了我体内的朱雀来,你又如何同他们说?”
木兮枝上药的手一抖。
她刚开始没把这两件事联想到一起,不过他说得也并非没道理:“这些年你都隐藏得很好,旁人如何得知你体内有朱雀?”
祝玄知任由她处理他伤口:“一直以来,我还以为就你我知道我体内有朱雀,但我父母不也知道了?我猜与朱雀频繁异动有关。”
“朱雀频繁异动?”木兮枝不受控制地往祝玄知身下看去。
他也换过一套新衣衫了,绯色的单衣,衬得皮肤白,由于在床上,没穿鞋,衣摆之下,脚踝若隐若现,窄瘦匀称,病白。
祝玄知一看便知她想到哪里去了,解释道:“不是朱雀情热,而是另一种异动,想杀戮的异动,越靠近我及冠之年就越明显。”
她收回视线,尴尬摸了下鼻子:“你今年十月及冠是吧。”
“没错。”
上完药,木兮枝用帕子给他包扎伤口:“那你不打算跟你父母坦诚相待,商议朱雀一事?”
“以后再说。”
她迟疑再三,老实跟他说:“我还有一件事没跟你说,就是有关朱雀现世的消息是祝姨传出去的,但我觉得她是有别的计划。”
祝玄知不为所动,不管祝忘卿对此有什么计划,他是绝不会将自己的性命放在她手上的。
“随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