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世间劝和不劝分同理。
和离诉求被驳回后,木兮枝还得等六个月才能提起第二次和离诉求,反正她是不太想经历这种事的,保持现在的关系就很好了。
不等祝玄知回答,她又道:“你是不受约束之人,肯定是不放心将性命交到旁人手上的,即使那个人是曾救你多次的我。”
祝玄知没反驳。
这的确是他一直以来的想法,所以他从来没有成婚的念头。
说着说着,木兮枝还演上戏了:“而你只是想试一下被人喜欢的滋味,并未喜欢我,我也是知道的,何必用成婚束缚你。”
她故作叹息:“你别看我平时大大咧咧的,说喜欢你,又不求回报,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但谁不想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呢。”
祝玄知:“是么?”
木兮枝演上头了:“这是当然,你就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类似于那种想要又得不到的心情,哎,你应该是不会懂的。”
“你既给了我想要的东西,我也可以给你想要的东西。”稍稍一顿,他指尖微动,“我会喜欢你的,这样我们就可以成婚了?”
她是不是听错了?
木兮枝:“?”按照祝玄知以前要跟她作对的性子,今天的对话为什么会往这个方向发展?
不行,她得快点将对话掰回来:“不用勉强你自己,我知道喜欢这种事是不能勉强的,顺其自然吧,在此之前我会陪在你……”
祝玄知轻笑:“你又不是我,如何知道我勉不勉强?”
木兮枝耍嘴皮子最厉害了:“我又不是没有眼睛,当然是用眼睛看出来的,比如你现在的笑就不是发自内心,我说得对不对。”
他收了收那虚假的笑,反问道:“谁说喜欢不能勉强的?”
“这不是众所周知的?喜欢哪能勉强得来,就算你把对方捆在身边,她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你,嘴上可以说喜欢,但心里嘛。”
她说得口干,下床倒一杯茶润润嗓子,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而且我又不是那种你不喜欢我,我偏要你喜欢我的人。”
祝玄知看了她良久,弯了狐狸眼:“你不是,可我是。”
他的回答总是出其不意,木兮枝一时间还真接不上来,缓回神,道:“你是,我不是,所以我喜欢你,也不会勉强你喜欢我。”
房外的树叶簌簌作响,好像又忽然下起了雨,扶风近南近水,夏季多雨潮湿,祝玄知长发未干,仿佛也被屋外雨淋过一样。
祝玄知走到木兮枝面前,弯下腰与她平视,眼底倒映着她。
“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却说不想用成婚来束缚我,你到底是真心为我好,还是觉得我并不是你心中所想的祝令舟,怕后悔?”
他抬手,无意识地绕过木兮枝垂在身前的漆黑长发,一圈又一圈,缠紧了手指,随后想起什么似的,再松开,只余发香。
木兮枝:“什么叫我觉得你并不是我心中所想的祝令舟。”
自己根本不是这个意思。
虽说他的脾气确实不怎么好,尤其是刚认识的时候,特别差,但木兮枝推却成婚的理由还真不是这个,说白了就是为留条退路。
她突然一怔,有个奇奇怪怪,可能性不大的想法:“慢着,难道你想和我履行婚约成婚?”
祝玄知本是要否认的,可看到她的表情,话到嘴边改了口。
“是。”他半真半假道,语气却听起来像认真的,“我想和你履行婚约成婚,不行?我愿意跟你结魂链,将性命交到你手上。”
木兮枝揉了揉耳朵:“你说什么?”他会愿意跟她结魂链,将性命交于她手上?一定在做梦。
不然她怎会听到这种话。
祝玄知有点喜欢看木兮枝露出这个表情,于是望着她也倒映着他的双眼,重复道:“我愿意跟你结魂链,将性命交到你手上。”
她语塞,过了片刻:“你真愿意跟我结魂链?当然,我听到是很高兴的,但事关重大,我认为你还是得静下心来好好……”
话还没说完,祝玄知低下头吻住了她,木兮枝整个人呆住。
以前他们不是没接过吻,但都是有原因的,没一次想现在这样,毫无征兆,不是为了救人,也不是因为别的,好像纯粹是接吻。
祝玄知也说不清自己怎么就亲上了去,反正一靠近木兮枝,他便会莫名想靠近她,然后渴望触碰,那种感觉如燎原之火。
与木兮枝ῳ*Ɩ成婚结魂链也不是不行,因为那是公平的。
结成魂链后,相当于祝玄知自愿同意跟她性命相连,也相当于她自愿同意跟他性命相连,全身心,毫无保留的信任与喜欢。
祝玄知发现自己渐渐地不再满足于浅层的喜欢,想要更深一层的喜欢,他贪得无厌地想。
吻还在继续,祝玄知的薄唇或轻或重,全凭本能摩挲着她。
香气润物细无声渗入木兮枝皮肤,她张嘴想说话,却被炽热的舌尖含吮过,唇齿相碰,缠磨不断,属于少年的气息越发浓。
祝玄知慢慢地垂下眼睫,年轻的模样颜色盛,他眼神看似极淡,喉结却滚动,吞咽着木兮枝津液的同时感受到一股极端的兴奋。
细细麻麻的亲吻落下。
他冰凉的指尖覆在木兮枝后颈,拂过她细腻的皮肤,木兮枝还没反应,有了颤栗的却是他,没办法,他一碰到她就控制不住。
木兮枝许是被他的主动弄得惊讶,喘气的功夫,脱口而出喊了他的“本名”:“祝令……”
祝令舟。